留有空间,一人坐在后面用小板子划动向前。或一人站在这种小船上,两腿分开,每只脚站在一只小船内边的一条木板上,用竹杆当撑船的船篙,浅水里用船篙抻向水里捣着水里的地向前撑,使小划子船向前走动)在水面上快起完渔网时,刮起了北风,一开始风不大,他坐在划子船上用力用划板划动,但风刮得越来越大,即使奋力划动着划子船,不但不向前,还被风浪吹打着要倒退。六哥眼看划子船划不到岸边,就弃船跳入风浪的水里,一开始穿的棉衣漂浮力大,游向岸边前进的并不快,后来棉衣湿透,又经奋力向岸边游去,好得那水面下是个坡滩地,离岸边一段距离六哥的双脚就能接触到水下地面,才从水中走到水边。因冬天天冷,六哥也不从大路走,就顺坡向坡上跑,跑上坡头下坡只能向西跑,因坡北面是条小河,小河已被水库涨上来的水拦着。正是六哥在小南坡上跑时,刚好被我站在老宅院子里看到。
也是后来听说,东坡上住的赵姓人家在队里牛屋旁饭场吃早饭,先是看到划子船上有人在起网,可再看划子船上已没了人,并且划子船顺着风浪向南漂去。这时叫赵印的放下饭碗,跑到小河边停放着生产队的一条曾安过船帆的大船,摇动船后的大撸驶向南河中漂着的划子船。后大船带回小划子船驶到岸边,把渔网也拿到我家放到院子里。赵印看到人没事,也就放心的走了。再后来的后来,知道叫赵印的是我二姐夫的大哥,也是一位抗美援朝的退伍军人。
对于东厢房里的事, 还听姐姐说过,她几岁时常领我到东屋里去拿四奶放吊在梁上“气死猫篓”(方言,一种竹编有盖、有提手的篮子)里的馍吃。姐姐记得四奶已躺在床上不能下床,见我们后就让姐拿馍吃,姐姐站在小木登上从挂在梁上的馍篓里拿馍和我吃。但这事我没有一点记忆,记忆里也没有四奶这个人。
这老宅院子里的东屋三间瓦房,正是四奶的房子,在我没记忆里的时候,我的四奶应还活着。听姐姐说的她几岁时带我拿四奶放在气死猫蒌里的馍吃,应是散食堂后我们从西沟回到老宅子后的事情。关于四奶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一是听姐姐说过拿四奶的馍吃,另一是多少年后听母亲说过,我父亲过继给四奶,才“请了”(请:音写。“请了”:意指继承)四奶的三间瓦房。长大后才知道四奶是有一个女儿,我喊留(音写)姑,留姑嫁到十几里外的李庄李姓人家。留姑也回到过这老宅院里过,小时候我也见过。也听母亲说:"你留姑的“外前人”(方言,指丈夫)嫌弃她“木囔”(不聪明)丢开她跑到外县,又成了一家"。长大后我去过留姑家里,因留姑被丈夫早年抛弃,只带着两个没有娶上媳妇的儿子生活,后又领养了一个小女儿。
再后来所记忆的老宅东厢房三间瓦房变成了“房坷垃儿”(音写,扒后的空房场),这个还存着残垣断壁的空房场,小时还记得在里面种上梅豆、大麻子(蓖麻)等,那里也曾是我小时候乐意玩的地方。
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从不记得何时扒这房子的,又是如何扒的,这么大的事情却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被中断。不过我还隐约的记得,生产队里是个二队长带工到我家老宅院里担“糊土”(音写,指扒老房时的泥土和土坯)的事情,后来知道那个当生产队的二队长,正是土改时分得老宅里西厢房三间大瓦房的李家老大的儿子。那时生产队的土地都是上的土粪,更是喜欢用扒掉老房子留下的“糊土”来上地,一挑子“糊土”还给多少工分的计算。
我虽不记得扒东厢房的三间老瓦房,可我却记得老宅后面的坡上,盖北屋三间瓦房,盖好时的一次晚上喝庆功酒的事情。我印象那个晚上,当门中间放有一张方形榆木四方老饭桌,这桌子虽和八仙桌子面差不多,但要比八仙桌低有一半。记得那张饭桌上有一把没有釉色的小酒壶和一只小“酒酌”(把酒壶里的酒倒入小洒酌里来喝),桌上也没有喝酒时吃的菜,也叫“干吃儿”。桌边椅子上坐着六哥在和屋子西边还没有被清理出去的土堆一人说着什么,那土堆上正有一年轻人,要打着“马车轱辘”(方言,指旋转身子翻动)从土堆上翻转下来,并且口里说着:“我的头有八百斤”。后来知道那个喝醉酒的叫二子儿,是个只会干活的老实人。
老宅的西厢房,也是三间瓦房。在我记忆里已是别人家的房子。长大后知道西厢房所住李姓一家本不是我们庄上的老户,是西大山(嵩县)里的人家,在解放前民国三十年年成(灾荒之年,方言为“年成”,或称“遭年成”),住我们庄上的虽是王姓,但不是“一自家”(音写。指不是一个族姓)的一家人,逃荒到西大山里的本是亲戚的李家,度过荒年。后来逃荒的王家到解放后,土改时让本是亲戚的姓李一家下山,来到我们的庄上分得了土地。而西厢房本是分给南地住的佃户,但佃户因有车辆牛具,不愿住深宅大院里,不要分的瓦房。听母亲说,土改时庄子里的农会*席,是种地佃户里几个兄弟的老大,这个农会*席,外号叫“老黄毛”,因操心大,土改中就死了,临死时口里还不断说着,“要公啊”,“要公啊”(就是要公平的对待分地、分房)。正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