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儿不难,比补种莴笋简单多了。
因为泥土才翻松后不久,韩王手上稍微一用力,萝卜苗就连根带泥拔了出来。
很简单嘛!韩王得意地扬了扬眉,继续拔。
很快竹筐里就被铺了一层萝卜苗。
韩王也越干越起劲儿,用力继续拔,只是当竹筐快被装满时,他忽然叫了起来:“手,我的手,我的手……”
他高贵的手现在沾满了恶心的绿色汁液。
康永言见了,淡定地说:“殿下不用担心,这是萝卜苗的汁水,您拔的时候稍微轻一些,不要将根茎和叶子捏碎,就不会产生汁液。”
娘的,轻了不行,重了也不行,比女人都难伺候!
韩王感觉这一天是他最难熬的日子。
好不容易拔满了一竹筐,他立即站了起来就想跑,却被后面的康永言叫住了。
“殿下,您的萝卜苗还没带走。”
韩王停下脚步,很想问,这竹筐也要他拎回去吗?但估计问了也是白搭,这事多半还是他的。
连比这更难的事都做了,也不在乎这一桩了,韩王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拎着竹筐回了别院,看到了守在别院门口的贴身侍从何飞。
“殿下,您总算是回来了。齐王殿下说您去地里玩了,您怎么不带上奴才?奴才担忧了一整天。”何飞连忙上前接过竹筐,心疼地问,“殿下这是去哪里玩了?一身怎么弄得这么脏?”
什么去玩?他是被刘昶逼着干了一天的活儿。
但好面子的韩王不想在手下人面前坠了自己的威风,用不耐烦掩盖了自己的心虚:“问那么多干什么?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赶紧的,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
洗澡换了干净的衣服,韩王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简单地吃了几块糕点,垫了垫肚子,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收拾一下,咱们回京城。”
何飞看了一眼沙漏,提醒他:“殿下,现在已经申时了,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要这会儿出发,晚上很可能露宿荒郊野外,咱们还是在别院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走吧。”
听说要露宿荒郊野外,韩王迟疑了。
但他又实在不想跟刘昶处一个屋檐下,更怕刘昶明天又想什么招对付他。
正犹豫不决时,小春子来了。
“奴才见过韩王殿下。奉我家殿下之命,邀请韩王殿下去吃锅子。”小春子恭敬地说。
韩王撇了撇嘴:“谁稀罕。”
实则口水不争气地往上涌,从早上到现在,他就只吃了几块点心,早饿坏了,听说有热腾腾的锅子吃,哪还忍得住。
小春子按照刘昶的吩咐道:“韩王殿下,今天的锅子除了羊肉等寻常物,还有一道萝卜苗,刚拔处土的,甚是鲜美。我家殿下说了,您若是不去,他可都吃了。”
“去,马上就去。”他辛辛苦苦拔的萝卜苗,凭什么白白便宜了刘昶那个黑心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