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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心里不爽,故意找茬:“别笑了,笑得难看死了。”

“是,殿下。”康永言依旧没什么反应。

韩王感觉拳拳挥出去,都砸到了棉花上,倍觉无力。

气死了,这个康永言跟他大哥一个样,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韩王放弃了扎挣,一言不发地跟在康永言身后,很快就到了温室。

瞧见面前这低矮潮湿闷热的茅草房,韩王感觉呼吸都不畅通了。打死他都不愿意进去:“什么破地方,脏死了,我绝不可能踏进这种地方一步,你帮我把苗挖出来。”

“嫌脏?冬季你所食用的蔬菜大多都出自这样的温室。”刘昶平淡的声音突然从他背后响起。

韩王蹭地回头,一蹦三跳飞快地窜到刘昶身边,指着他的鼻子:“刘昶,你快放我回去,今天这笔帐就算了,不然小心我回京之后,告诉父皇母后,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的。”

刘昶轻轻掰开他的手:“那也要你能回到京城才行。”

韩王骇了一跳:“你什么意思?刘昶,我告诉你,我也是亲王,你没权力囚禁我,父皇知道,你就完了。”

刘昶淡淡地看着他:“齐王是没有权力教训韩王,但大哥有权力教训不听话做错事的弟弟们。”

“你啥意思?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教训我?”韩王不服气。

刘昶见是他不见棺材不落泪,冷笑:“你怂恿我跟二弟闹翻,单这一条离间兄弟之情的事,传到父皇耳中,就不只是种菜这么简单,少说也要禁你足好几个月。我要是向父皇建议,送你去皇陵,在祖宗们面前好好反省反省,你说父皇会不会答应?”

韩王的气焰顿时弱了不少,但嘴上还是狡辩道:“大哥,我那是为你鸣不平,绝没有挑拨您跟二哥的意思。”

刘昶淡淡地看着他,眼神平静,仿佛在说,这话你信吗?

韩王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举手就差发誓了:“真的,大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站你这边的。”

真不愧是皇家人,连最跳脱,最趾高气扬的老四都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只是,如果他眼底的不忿没那么明显的话,这话还有点说服力。

刘昶伸手轻轻拿走他衣服上的草屑,语气和蔼:“大哥相信你,好好干。大哥让小春子泡了你最喜欢的西湖龙井,厨房还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谁稀罕喝龙井茶吃桂花糕,他现在只想离开这鬼地方。

韩王看刘昶似乎变得好说话了,琢磨着能不能趁机讲讲条件,只是当他对上刘昶幽深不见底的黑瞳时,心猛地一颤,忽然产生了一种小动物的直觉,大哥这模样只是一层假象,他再嚷嚷,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他。

可让他老老实实干活,他又不愿意。

于是他故意卖惨装可怜:“大哥,里面好黑,我害怕。”

刘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在外面,别怕。”

端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却让韩王心底一寒,再也不敢耍心眼。

他认命地提着小筐和镰刀一步三挪地踏进了温室中。

刘昶轻轻勾唇,对旁边的康永言说:“你去教他,镰刀要挖深一点,轻轻的,别将莴苣苗挖断了,这个天气培育幼苗不容易。弄坏了都记下来,回头拿些种子让他补种上。”

补种补种,没完没了了是吧!

韩王气得很想砸了镰刀。

可今天上午的经历让他意识到了,在这里发脾气是没用的。他最后还是拿起了镰刀,不自觉地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模样,宛如手心里捧的不是莴苣幼苗,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看到这一幕,康永言对刘昶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韩王多么难搞的人,竟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可能是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也可能是上午闹累了,韩王接下来老实了许多,再也没作妖,康永言怎么教他,他就怎么做。

所以哪怕他做得有些不好的地方,康永言也没为难他。

好不容易种好了莴苣,总算有水喝了。

韩王仰头一口气喝了一袋水,才觉得又回到了人间。

但还有拔萝卜苗在等着他。

韩王不想动,懒病又犯了,招手说:“我饿了,先给我弄点吃的。”

“殿下,地里没有熟食,只有别院里才有。”康永言委婉地提醒他,要干完活才能回去,才有吃的。

见自己这计谋行不通,韩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双手撑在地面站了起来:“带路。”

康永言笑眯眯地将他带到了萝卜苗地里。

韩王不情不愿地蹲下身:“拔一筐是吧?”

“对,殿下抓住萝卜苗的下半截,挨着根部这里,然后用力连根拔起,在地上拍一拍,将根上的泥拍掉。”康永言在一旁给他做示范。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