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呢?”裴尚食一把拨开挡在门口的崔寔,四下搜罗起来。
“她,她并不在此处。”崔寔赧然道。
“我倒是此刻盼着她同你在此处干柴烈火!”裴尚食转身,一把将那鹦鹉丢进崔寔怀里。
崔寔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得老实交代:“这,尚食这是何意?未与您言明便住在这楼下,是某唐突……”
“别唐突了,你会做羊肉罗鹑汤吗?”裴尚食有些火大道。
崔寔眼神有些无措,摇了摇头道:“这菜,在奉县时,阿绮为某做过的。”
裴尚食急得满地打转,“遭了。她果真出事了。”
崔寔怔怔,“裴尚食,所言何意?阿绮,今日未去光禄寺办差吗?”
裴尚食举起桌上的茶壶,对着嘴,咕噜咕噜吃了好大一口,才缓和下来,将那白羽鹦鹉的事一一说与他听。
崔寔登时脸色大变。
瞧着手上这只被摧残得不成型的鹦鹉,他的心似乎也被狠狠地撕裂了。
“是尹风,是尹风那个怪物。”他早已顾不得半分风度和礼仪,喉头不住滚动,紧张地咬着手指,“他,他把阿绮抓走了。”
裴尚食手中的茶壶,“噗通”一声,掉在桌上,“我方才也如此怀疑。可今日放班后,阿绮同我说,她与你有约,晚些回来,叫我先走一步,怎会又着了七殿下的道?”
崔寔连连摇头,“我们说好了,今天晚些时候在此相见,她定是有别的原因,才不愿与您同回的。”
他深呼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日,阿绮可有何异样?”
裴尚食甩了甩袖子上的水,回忆起来:“今日,她看上去有些走神,却对张掌固去鸿胪寺帮忙一事颇有兴致,此前她也曾怀疑过张掌固是暗中帮七皇子等人行事的叛徒,会不会与此有关?”
崔寔闻言,心下了然,“是油坛。她去查库房的油坛了,这傻瓜,我说过了此事由我来办......”
裴尚食讶然:“你是说,那油有问题?”
崔寔点头,推门向外去,“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待救回阿绮,某再同您解释。当务之急,是先将她人找到。”
裴尚食颔首:“这偌大的圣京,有的是七皇子的耳目和党羽,你去何处找?”
崔寔似是寻到些眉目,语气也平静起来:“去寻金吾卫刘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