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服气道。
这就破防啦?
云缃绮一鼓作气,很快就辨出裴尚食那几盘,只剩最后两盘,“鸵鸟肉糜、丁香粉、百里香粉、罗勒粉。”
张寺卿这是赌她没有闻过西域香料、没尝过外国肉?那他可打错算盘了。
张寺卿气得脸色铁青,把身后三十个厨子全部叫到跟前来观摩,好像是要给他助威打气似的。
毕竟,就只剩最后那决定他们男儿脸面的一盘了。
众人都饶有兴趣地围了上来。
云缃绮使劲一嗅,拧起眉,竟露出几分难以言表的、极其不舒服的神情。
张寺卿的脸色一下就缓和了,“闻不出?”
他身后的厨子,不少也发出嗤笑声。
云缃绮不答,面露难色。
张寺卿得意极了,“这几样食材本就是某命手下特别寻来的,今日,便叫某教教娘子何为谦逊吧。”
云缃绮还是不答,因为她知道张寺卿在胡说,分明是方才他趁裴尚食低头配料时,问后头一个大个临时调换了一盘。
她只冷着眼看张寺卿在一旁取了一只勺子。
对于他这样并无嗅觉天赋之人,只能靠品尝和累年经验的加持辨别食材的本来面目,与她这等超能力实难相提并论。
她懒得拆穿,且巴不得他吃上几口。
“张寺卿,吃不…”方才那大个厨子欲言又止。
云缃绮怪笑,“怎的,这位掌膳信不过寺卿,怕丢面子?”
这话逗急了张寺卿,他狠狠给口里塞入一勺糊糊。
还未等他开腔,云缃绮朗声道:“这里头是未经清洗的,猪大肠、羊大肠、鸡肠、鹅肠、鸭肠外加猪血打成的泥,寺卿可尝出来了?”
张寺卿闻言,唰得一下朝厨房外面跑去,不住狂呕的声音瞬间就传了进来。
之前那位大个厨子挠挠头,“都说了吃不得嘛……”
云缃绮暗笑,你小子惨啦,给大老板吃便便?
一旁看了许久戏的裴尚食拍着巴掌,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云缃绮:咋怪霸总的呢,尚食大人?
她莞尔一笑,附在裴尚食耳边,“说好的,多给他们些颜色瞧瞧的嘛。”
见裴尚食点头,她又转而对着眼前三十个人道:“儿云缃绮,接下来要与诸位前辈共事一段时间,还请,多—多—关—照。”
眼前那一排大厨们,各色各样的眼神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