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少府可是出了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们也能帮上忙,众志成城,才能共渡难关不是?”
见这位寺卿格局如此之高,如此之善解人意,她松了口,“五郎最近不太好,柳先生这会正在里头呢。”
一提到柳先生,薛砚顿时没了方才那气势汹汹的模样,“阿婆,我们进去瞧瞧便走。”
刘阿婆“哎”了声,提着灯,将他们往主屋领去了。
崔寔有点子古怪,入了夜,不喜府上掌灯,除了主屋和东厢房透着点烛光,别院他处皆是一片漆黑。
三人就循着这三两残灯,踏过廊庑,来到他房门前。
“柳先生,薛家两位郎君来看五郎了。”
里头静了半晌,传出声,“请二位进来。”
薛家父子刚踏进来,便被满屋子艾烟味熏得脑袋发懵。
屏风里隐约可见,柳先生在施艾灸。
“先生,阿寔他…”
“不大好。这几日太过操劳,有些力竭之症。”
薛砚自小与崔寔交好,知晓他不语,就是身子很不好,但也不愿人担心过问。
人也见过了,就是这么个情况,他看了眼父亲,两人心里都有了数。
薛寺卿开口道:“既是如此,我们也不便打扰先生诊治,这就告辞了,若是少府有什么情况,还请先生知会我府上一声。”
柳先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艾烟,略颔首,“恕某不送。”
薛家父子起身,推门,却又被叫住。
“寺卿留步,可是阿绮,拜托你们来的?她要进宫了吗?”
薛寺卿立定,把方才永阳说的和他们担忧的,都告诉了崔寔。
“寺卿、阿砚,明日辰时,柳先生会去府上。”
柳先生:“五郎,明日还要施针…”
“不急这一时,也没多大用。”
柳先生:......
薛砚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又听病榻上的人道:“还有,阿砚,别说我的情况,不然你我割袍,咳咳……”
薛寺卿扶了扶薛砚的肩膀,薛砚憋着劲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