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烈日下,一个仆役正驱着一辆马车往京城的西郊疾驰而去,马车内笑声朗朗。一个老沉的声音笑道:“行之、行远,看到没有,为父这次没有看走眼吧。”
说话的人正是宁王刘询,昨日有人连夜来报说陆佐已经恢复如初,这个消息让刘询瞬间如获至宝,激动不已。刘询忙完手头的事情,用过午膳之后,便协同两个儿子迫不及待的去看望陆佐。
刘行之还是一脸不惑的问父亲:“父王您说这陆佐能帮咱们吗?您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刘询捋捋胡须,笑着问刘行远道:“行远啊,你觉得救这个陆佐值得吗?”
刘行远眉开眼笑的答道:“当然,这陆先生才华横溢,如果魏王没有在今年常科上出现那种低级错误,那头名状元非陆佐莫属。再者……”
“好啦好啦!”刘行之颇为不屑的阻止哥哥继续说下去,“用不着你说这么多。”
刘行远颇为尴尬的看了看父亲,刘询皱眉喝止刘行之道:“你这小子,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何况你哥哥说的没错,行之,我说你是比你哥哥聪明,可是这肚量还远远不够啊!”
刘行之扭头轻哼一声,喃喃道:“就知道偏袒大哥。”
马车停在苦集寺的山门前,刘询一下马车便健步如飞的走在最前面。山门前的小沙弥们见是宁王父子三人,便彬彬有礼的上前合十行礼道:“三位施主,我们师祖说了,他们在‘桃鹤轩’等候三位。”
父子三人疾步来到“桃鹤轩”,见陆佐和故知禅师还有先生三人正在大堂喝茶,再走进一看,刘询父子来回的仔细打量着陆佐,不禁目瞪口呆,眼前坐着的这个人还是陆佐吗?原本满脸疤痕的脸,竟然看不出丝毫痕迹,瘦削的脸也比以往饱满了许多,头发束冠,与半个月前简直判若两人。
陆佐却依然淡定从容,似乎看穿了他们三个的心思,于是站起身向宁王作揖,“王爷,草民有礼了。”
当陆佐站起身的那一刻,刘询吓得倒退了两步,感觉简直不可思议,不禁讶异地问道:“你果真是陆先生?”
陆佐呵呵一笑,“如假包换,怎么?不认得啦?”
“怎么变化这么大?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刘行之和刘行远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之前脸上的刀伤太过严重,水月先生帮我重新去除了疤痕。”
刘行远也笑道:“还比以前胖了呢!”
“这半个多月天天好吃好喝的躺着,能不胖吗!”陆佐半开玩笑的说着,看到大家这么开心,自己也全然把之前水月先生说过的话抛之脑后了。
刘行之面带笑的拱手恭贺,“恭喜陆先生啊!”
陆佐一摆手,“在下如今不叫陆佐了!”
“这是为何?”刘询迫不及待的问。
“当然是为了便宜行事!”陆佐看了一眼廊檐外正在桃树下互相追逐的两只白鹤,“如今你们就叫我陶鹤吧!”
刘行之拍手叫好,“这可是个好名字啊,如今陆先……哦不!陶先生又新生归来,换一个名字换一个身份,会更加的方便,这真正是改头换面了,如今这个样子,即使是太子等人也认不出你的模样来了。”
刘询欣然道:“既然陶先生已经痊愈,不如今日就搬到宁王府,与本王同吃同住,本王也好早晚请教先生。不知陶先生意下如何?”
“在下先谢过王爷,不是在下薄您的情面,而是在下实在习惯了独来独往,所以……”
刘询点点头,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勉强道:“好吧,既然如此,老夫就为你寻一处寓所,也好为陶先生尽尽心意。”
陆佐也知道他的意思,如果再薄他的面子,那就有些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于是笑道:“那就有劳王爷了,最好寻一处离王爷近一点的住处!”
“有有有,这事儿就包在本王身上了,明日本王就派人来通知您的住处。”刘询欣喜若狂,“陶先生如今您已经痊愈,您看是否需要本王安排一个职位与你,这样今后行动也方便些。”
陆佐也想过这个问题,自己之前吃亏就吃在无一官半职,任人宰割,如今虽然有宁王为靠山,但是如果被丢车保帅,也 是最为方便的,所以不得不谋求一官半职,以为自己着想,但是一旦卷入官场从幕后道台前,一旦身份败露,那就需要铤而走险了?
陆佐犹豫了许久拿不定主意,其中利弊很难言喻,于是随口答道:“悉听王爷安排!”
这时水月先生站起身向故知禅师拱手,道:“大师,既然您徒弟已经痊愈,我也跟我侄女有了交代,今日我就准备启程离开了。”
故知禅师脸色一沉,站起身合十念佛,“水月兄,老衲是出家人,也希望日后有缘再见。”
陆佐急忙跪在水月先生面前,“先生如何这么着急,且再住几日吧,这些日子承蒙您的出手相救,才有晚辈之今日,请让晚辈能多伺候您几日。”
“不必啦!你我也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