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凝儿,参见主公。”
第二天,闲来无事的卫宁还在书房里练习书法,适才成为蔡琰贴身丫鬟的凝儿,就来到他的面前,向他磕头道谢。
这是凝儿自己要求的。
因为,卫宁救了她和自己的父亲,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这个时候的凝儿,已经不再是之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经过一番梳洗之后,穿着朴素的丫鬟衣裳,秀发上还扎着一条丝带,精致的脸蛋儿难以掩饰。
她的肌肤欺雪胜孀,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杏核眼透露着一种灵动之气。
真是一个美人胚子!
十三四岁的年龄,却有些早熟,皮肤还异于常人的白皙。
这不是病态的白皙,而是纯天然的白皙细腻,好似凝脂一样。
玉美人!
姓甘,名凝,沛国人,难道她是……
甘夫人?
卫宁一时间也不敢确定。
历史上的甘夫人,那可是刘备的妾室,蜀汉后主刘禅的生母。
有那么凑巧吗?
但,看着甘凝儿绝美的脸蛋儿,以及那好似美玉一般的肌肤……
卫宁确信了几分。
“凝儿,你不必谢我。”
卫宁笑了笑道:“要谢,你就谢谢夫人。是她开了尊口,让我派医者诊治你父,还收留了你们父女二人。”
甘凝儿闻言,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道:“主公,奴婢已经谢过夫人了。”
“不管怎样,今后主公和夫人但有吩咐,奴婢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卫宁注视着甘凝儿,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那毫不避讳的眼神,让甘凝儿有些害怕,也有一些窃喜,更有一种期待,五味杂陈的。
……
京师洛阳。
此时,在皇宫的德阳殿中,静鞭之声响起,太监开道。
公卿百官们都分别站在两侧,朝着陛台上的皇帝刘宏躬身行礼,随后各自落座。
作为汉帝国的主人,刘宏跟外人想象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他约摸三四十岁的年纪,瘦瘦高高,虽穿着锦绣龙袍,头戴平天冠,却给人一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刘宏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皮肤透着一种病态的白色,却浑然不自知,还脚步虚浮,哈欠连天的坐在龙椅上,一看就知道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
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刘宏耽于享乐,沉溺在酒色财气之中,无法自拔,不加节制,所以身子骨早就被掏空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中常侍张让站在陛台一侧,尖着公鸭嗓子,例行公事一声宣号,就正式拉开了大朝会的序幕。
刘宏对此是非常无奈的。
他本人非常希望尽快结束大朝会,以便于回到后宫中,跟宫里的太监宫女们嬉戏打闹……
摊上这种一味声色犬马的天子,群臣都深感无奈,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下了。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这个时候,作为司徒的袁隗手持牙笏站了出来。
“说。”
刘宏还是一种欠奉的态度,坐姿也不端正。
袁隗缓声道:“陛下,最近豫州的汝南、沛国、陈国、颍川等地,又发生了贼乱,是黄巾余孽作乱。”
“这其中,以汝南郡的贼乱最为严重。”
“老臣认为,朝廷应该即刻派兵镇压,扫灭贼寇!”
一听这话,刘宏不由得眉头紧锁,很是不满的说道:“又是贼寇?还是黄巾余孽?”
“这几年来,各地的贼寇接连不断的暴乱,屡禁不止。怎么,还越剿越多了!”
“朕的那些太守、州牧们是干什么吃的!”
“为何蚁贼之乱一年比一年多?”
群臣都不禁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不敢回答刘宏的这个问题了。
这些年来,为何大汉诸州的贼乱被朝廷和各地方屡次镇压,还不能完全平息?
这背后的原因,是非常复杂的。
跟十常侍脱不了干系,跟各地的官吏和世家豪强也脱不了干系。
但,谁敢跟刘宏说出这些事情?
说了,也没用。
刘宏自己知道,只是无力去改变,更加无力扭转乾坤,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摆烂……
袁隗叹气道:“陛下,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尽快派兵去平定贼乱。”
“蚁贼的声势颇为浩大,他们攻陷城池,杀害吏士,劫掠地方,据说已经不下十万之众……”
闻言,刘宏猛然站起身,揪着自己的手,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十万之众!哪儿来的十万之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