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真不是盖的。
人的名,树的影。
他的名气就能吓跑这一群蟊贼!
卫宁旋即上前,向典韦抱拳行礼,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说道:“典壮士,在下河东卫仲道。多谢典壮士搭救之恩。”
闻言,典韦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你谢俺做甚?俺没想过救你们,走了。”
典韦显然是天性豁达、率真之人。
看着离自己渐行渐远的猛将,卫宁的眼珠子转悠了一下,跟着喊道:“道友……壮士请留步!”
“你还要做甚?”
典韦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耐烦的神色,看着卫宁。
后者轻咳一声道:“典壮士,我卫宁虽久居河东,却也听说过你的名声。”
“你有万夫不当之勇,何故甘愿来往于乡野之间,行侠仗义?”
“如今的世道不太平,盗贼纷扰,诸胡为乱。”
“大丈夫应当学卫青、霍去病,带十万之众远驱大漠,击破胡虏,封狼居胥,赢得生前身后名!”
“卫宁不才,却也有为国建功,求取出将入相,封妻荫子之心,鸿鹄之志。”
“现在,我将往沛国谯县上任县令。”
“如蒙典壮士不弃,可随我一道前往谯县,效力于左右,以扶危济困,匡扶汉室为己任!”
“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卫宁向典韦抛出了橄榄枝。
但,主角虎躯一震,名臣良将纳头就拜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卫宁的身上。
面对卫宁的招揽,典韦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卫县令是吧?”
“多谢你的好意。但,俺典韦是个粗人,不善于逢迎巴结他人,卫县令你是鸿鹄,俺不过是燕雀而已。”
“俺跟你不是一路人!”
“……”
卫宁深感无语。
看着再次准备转身离去的典韦,卫宁的脑海中灵光一现,有了主意。
“典壮士,等等。”
“你又想做甚?”
典韦一脸不满的神色看着卫宁。
他对卫宁的印象还算不错,只是,这并不可能让他典韦纳头就拜,认了卫宁当主公。
卫宁睥睨了一眼典韦,语重心长的说道:“典壮士,我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勇力绝人,非常人可比。”
“我卫宁也自诩气力非凡,不知道典壮士你看人敢跟我较量一番,比试摔跤吗?”
“如你胜了,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如你败了,便认我为主公,从此生死相随。怎样?”
一听这话,典韦被气笑了。
他脸上的横肉一颤一颤的,黑得跟锅底灰一般,上下打量了卫宁一阵,然后不屑一顾的说道:“卫县令,俺没读过书,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个‘一’字,你别诓骗俺。”
“就你这身板,还气力非凡?吹牛!”
“俺胜了你,也是胜之不武,徒增笑耳!”
“那一百两黄金,不要也罢!”
说着,典韦转过身就要离去。
这样的人,视金钱如粪土,仗义豪侠,洒脱得很。
不过,卫宁也看出了典韦的为人。
一诺千金,还受不了激将法!
卫宁的嘴角噙着一抹戏谑的笑意,旋即在典韦的身后喊道:“典壮士,你怕了我吗?”
“我原以为你是膂力过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勇士,原来也不过如此!徒有其表!”
听到这话,典韦哪里能忍受得了?
他的虎目一瞪,大鼻孔呼出一阵热气,瓮声瓮气的喝道:“谁说俺怕了你?”
“卫宁,俺摔疼你了,你别哭!”
典韦果然上钩了!
卫宁笑了笑,随即摩拳擦掌,扎了一个马步,跟典韦对峙起来。
原本待在马车上的蔡琰,见到卫宁要跟一个身材健硕,面相丑恶的莽汉比试摔跤,不由得一阵揪心,忙不迭的下了马车。
她原本是想去劝谏一下卫宁,让后者不要自讨苦吃的。
但,看见卫宁这般认真的模样,蔡琰也知道劝不了他,只能站在一边给卫宁加油打气。
相对于严阵以待的卫宁,典韦则是杵在那里,跟铁塔一般,还翻着白眼,就差没有抠鼻孔了。
典韦嗤之以鼻的笑了笑,抱着自己的胳膊说道:“卫县令,俺就站在这儿,一动不动。”
“若你能把俺撂倒,俺就服你,愿拜你为主公,从今往后牵马坠蹬也好,赴汤蹈火也罢。”
“但凡是你的命令,俺典韦一定照办!”
卫宁仿佛是奸计得逞一般,坏笑着说:“典壮士,这可是你说的,千万别反悔。”
“俺若反悔,俺便是你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