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范玉成，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范玉成被发出是声音震慑住了，听见范陈冉的话后又恼羞成怒。他脸色通红，猛地举起酒瓶：“你他娘的瞎说什么？！”

眼看着酒瓶就要落她身上，范陈冉举起棒球棍猛击他的手腕，范玉成痛苦大叫，酒瓶也因为疼痛被扔了出去。

范陈冉连忙绕过他接上摇摇欲坠的安依裴，这人看见范玉成向她举酒瓶就跟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向她冲来，即使身上还流着血。

范陈冉努力撑着他，手臂环住他的腰：“你不要命吗干嘛过来？”

安依裴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两只手完完全全环着范陈冉的肩膀，弯着腰把人拥进了自己怀里，范陈冉愣了一下，这姿势……就跟他俩在拥抱一样。

“你他娘的都是畜生！”范玉成随手捞了件装饰物，范陈冉甚至还没看清那是什么，安依裴就捞着她转了个方向完完全全护着她，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是铁质器件落在地上的声音，范陈冉愣在原地，只觉得安依裴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收的好紧。

她感觉自己的手上被滴落了什么黏稠的带着温度的液体——是安依裴的血。

范陈冉颤抖着一只手抚上他的头：“安依裴，没事，没事，你先松开。”

安依裴很听话的松了劲儿，他支起身子看向范陈冉的眼睛布满红丝，眼眶也红了个彻底。

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范玉成打断。

范玉成不知道又从哪顺来了东西，他踉踉跄跄地就要向安依裴砸来，范陈冉一只手撑着安依裴的肩膀，一半的身体暴露在外面。

重物向安依裴砸来，范陈冉护着安依裴的头一只腿向空中的重物踢去。

“咚砰”的一声，重物砸在了门上。

范陈冉松开安依裴，安依裴下意识就想抓住她，但她走的太快了，也太决然，安依裴没能拉住。

范陈冉向范玉成走近，利落干脆地挥腿踢向了他的胸口。

“啊——”范玉成倒在地上捂着胸口。

范陈冉把相机关上，然后踩着范玉成的手：“范玉成，其实我学跆拳道的初衷就是想有一天能打死你。谢谢你让我在这一天实现愿望。”

她用力踩着范玉成的手在地上碾压，范玉成啊啊啊的大声叫骂着，最后她跺了一脚范玉成的嘴巴，牙齿磕碰间出了血，范玉成才终于安静了些。

突然之间，混乱不堪的环境安静了下来，安依裴靠坐在地上，时间好像停滞了，他仰头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来，眼神几近虔诚。

他看见范陈冉蹲在了他面前，然后略带笨拙地学着他的样子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对他说：“没事了。”

是梦吗？

安依裴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问自己。

——

医院。

安依裴被送进了急症室，护士拉住范陈冉：“您在这边稍等一下，一会儿会有护士来给您包扎。”

范陈冉只是手臂处有两处划伤，可能因为身上全是安依裴的血，所以看起来比较严重。

范玉成也同样被带进了急症室，医生救人不分好坏，范陈冉表示理解，但她始终没想明白安依裴为什么会成为那个被打的人。

她想起上周安依裴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一层叠着一层，深的浅的严重的不严重的挤满了皮肤。

所以那也是范玉成打的？

因为受到家暴所以不敢穿短袖短裤，怕被别人看见——倒也有点道理。

但偏偏这其中有一点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安依裴竟然完全不还手。

“老婆你回来了？”——范陈冉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一点，范玉成这么自然的、甚至还带着点欢欣的语气，是对虞轲说的。

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虞轲的儿子被他用脚踢，用拳头打，污言秽语伴随着垃圾一起向他倾泻而下。而这一切……

范陈冉嘲讽地笑了一下。

十几分钟后，虞轲来了。

她穿着一套得体的西装，范陈冉想起今天学校好像给高三年级组开了会。虞轲这会儿应该是刚结束就来了。

她见到范陈冉时愣了一下：“裴裴呢？”

平时叫的这么好听，但范陈冉甚至能数清这几年虞轲叫安依裴“裴裴”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一旦暴露，平时生活中的各处细节好像也不再是被忽略的东西，反而会给这种认知添砖加瓦。

范陈冉拍了拍旁边的位置：“阿姨，安依裴还在里面处理伤口，您先坐这儿等一会儿吧。”

虞轲坐了下来，跟她隔了一个位置。

“阿姨，范玉成家暴这事儿，您知道吗？”

范陈冉向来不喜欢铺垫。

虞轲食指扣进手心，故作镇定道：“我不清楚。”

“安依裴一年四季都不穿短袖，您也不问问原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