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上觥筹交错,如此气氛,自然免不了商业互吹。
马大人胡吃海喝,所言甚欢。
周扬、杨少雄跟押粮的众校尉举杯豪饮,只是片刻便称兄道弟打成一片。
酒过三巡时,夜锣更声浓。
温饱思银欲,精神皆涣然。
就在军民相庆,其乐融融时。
衙门被人奋力推开,擅闯而入的阴平校尉打破了现场的美好气氛。
“敌袭,敌袭——”
“廷尉,城北粮草大营被劫,官兵死伤不详。”
校尉穿着布衣,腰间裹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刀,贸然闯入这里确实显得格外唐突。
闻听此言。
席上当即传出摔杯之声。
马宝坤急呼:“不好!!我们的粮草!”
情况确实不太好……
马宝坤入城时,押运钱粮的马车一应封存在阴平粮仓。
那粮仓本就陈旧,且有破漏之处。
他当时并未在意,毕竟梁成在此驻军呢。
本打算吃完鸡,在此找个名伶消遣一夜,明日一早便火速赶往潼关跟陈虎汇合。
可是,灾祸来的太特喵的快了。
赵怀忠显得更为慌乱,颤抖到语无伦次:“何…何人所谓?”
“天色太暗未能看清,不过劫粮之贼皆骑战马。”
“大概多少人?”
梁成说话了。
“乌泱泱一片,少说也有三五千。”
“可恨,必是那契丹骑兵。”
看着梁成恨搓搓的做出总结,前来汇报军情的校尉顿觉恍然:“对,小的曾听贼人说什么阿鲁巴……”
“我——我命休矣!”马宝坤一声哀叹,当即晕趴在案前。
“马大人,马大人。”
“快,快唤郎中。”
梁成语气之中透着浓浓的关切。
宴会厅,已是乱成一团。
“周扬,杨少雄,速速领兵随我去粮仓。”
梁成彰显着处变不惊的英雄本色。
有三位跟着马宝坤运粮的校尉豁然起身,紧随其后。
他们现在醉意全无!
阴平粮仓。
四周环绕着一双双呆若木鸡的眼睛。
梁成捶胸怒吼:“必然是那契丹人搞的鬼,我与你势不两立。”
押粮的三校尉膝盖打颤。
没了!
全没了!
那帮恶贼好生可恨!
满满登登的粮仓,竟被劫了个精光。
完了。
三校尉轰然倒地,看守粮仓的士兵早已成了惊弓之鸟,抛兵卸甲逃亡在荒凉月色之下。
这兵,老子不当了。
现在可是大炎皇帝亲自下诏,昭告天下共伐北方契丹。
契丹已成大炎朝堂内外公认的心腹大患。
大皇子遣陈虎、陈豹两将军镇守潼关。
全仰仗这批钱粮呢。
如今粮草资敌,押粮郎官以及军士脚夫皆是死罪。
“这……”
“张远啊,此事该当如何?”梁成扼腕叹息。
张远心神早已领会,当即拖出早已备好的说辞:“大王勿忧,阿鲁巴乃契丹太子安格鲁麾下的战将,他们应驻在河套大营的左侧边城,此距那个地方不到一百八十里;他们劫粮行军,速度不快,当务之急应当派骑兵追击。”
“张远……”
我悟了!!
梁成目光犀利:“周扬,杨少雄。”
“大王!”
“命你二人带本部兵马追击,务必要将粮草追回。”
“是!”
“且慢!”
“大王还有何指示?”
梁成看向那些尚未逃亡的马宝坤部下,急道:“你们也去追击,若能追回钱粮,便能将功折罪;如若不能……”
“若不能,我定设法保你们。”
言外之意,别特喵的当逃兵了,以后跟着我混吧。
那些士兵浑浑噩噩,目光痴痴的看着梁成。
此刻梁成心神焦急,然深情流转,可谓义之真切。
士兵们久在色厉内荏的马宝坤手下当差。
梁成这种有当担、爱兵如子的上官
,生平罕见。
于是众目对视片刻,旋即笃定心神。
大伙再不废话,翻身上马紧随周扬、杨少雄二将往北面追去……
阴平城内,宴事厅中。
赵怀忠急如锅蚁,兢的浑身冒汗。
不时猛拍大腿,呜呼哀哉。
但见梁成返回,急忙起身问计:“赵怀忠防护不严,预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