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烤的可是信鸽。
信鸽被历代王侯视为战略灵宠。
属当世最快捷的通信工具。
而且培养一羽识人断路的信鸽,殊为不易。
阴平全境仅此一鸽,而今竟被摆上梁成的餐桌。
自己若是宵小屁民,单这烤信鸽就特喵得掉好几次脑袋了。
梁成扬眉看向赵怀忠:“阁下这是何意?”
“秦王冕下……”
赵怀忠脸颊抽搐,欲言又止,眼中似有几许润意,身后擅舞的名伶亦是长袖低垂,颜色落寞。
“阁下竟如此大胆!”
阴平城上梁成一声凛喝。
廷尉赵怀忠跟两位伶女瑟
瑟伏地。
冷汗已然浸湿衣袍。
梁成身边的军师张远颔首不语。
周扬、杨少雄扶刀在侧,面如黑铁。
大王很少动怒。
必是廷尉胆大妄为,迁怒了梁成。
赵怀忠身形跪伏的更深。
“秦王冕下,容下官斗胆解释,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
“非是我等不念故土,非是下官玩忽职守,实是当地民意所向。”
“我辈困于夹缝之中,属枯木蚍蜉,阴平虽在河套境内,可河套却不是我大炎的土地啊,这个地方是三.不管之地,田已荒废,人丁凋敝,税产聊胜于无,还得受西岐跟北方强人盘剥遏制。”
“本地百姓早已不堪负重,故而只能妄自菲薄,违背祖上遗愿,告别故乡,求生于别处。”
赵怀忠挥泪陈述:“秦王冕下在阴平驻军,七日来辖内百姓秋毫未犯,如此仁义之主,下官铭刻在心。”
“下官斗胆,恳请大王收留!”
赵怀忠叩行三次,忽的直起腰杆,颤巍着从内襟里取出一块粗帛。
上面血迹斑驳,竟是允指血染的万民书。
赵怀忠身后的名伶更是泣不成声。
献伶,是有求,也是无奈。
宰鸽,亦有求,更是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