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不会不要你的……”
如此重复几回,李莲花自己都觉得这般安慰太单薄太敷衍,可姑娘真就听进了他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冷静到主动退出他的怀抱,擦净泪痕,脱口便是一句“对不起”。
又是道歉。
“为何这样说?”
姑娘鼻音浓重,听上去可怜兮兮的:“我不该闹脾气的,以后不会了,我会试着喜欢刎颈……”
李莲花忍俊不禁地揉揉她的脑袋,理顺凌乱的额发:“硬要去喜欢讨厌的人那也太痛苦了,小师想喜欢谁便喜欢谁,想讨厌谁便讨厌谁,不需要为任何人改变。刎颈……当年坠海之前我将它收入袖中,才留于身边至今,毕竟是师兄所赠,不能丢弃。你若不喜,等我回去收好藏起来。找到师兄遗骸之后,我们一起回云隐山,常伴师父左右。”
小姑娘懵懵懂懂地缓慢眨了两下眼睛,勉强消化完他话里的信息:“我有很久没见到师父师娘了,还是师父把我送给你的呢……那个刎颈,我就是有一点点嫉妒,它陪了你好久……不过它跟我一样可以保护你的,不用藏起来。”
李莲花呼吸一滞:“你说的一样是指?”
“都是为你所用的武器啊。”小师总能及时领悟到他的未尽之言,“它只是普通的剑,我还没碰到过像我这样的呢。”
“那便好。”李莲花舒了口气,不然贴身放置还真有点别扭。
既已说开,当务之急便是帮小师清理伤口,虽说无需上药缝针,但染红布带衣衫的血迹是真的。昨夜沾上的血污早已凝涸,等下山要为她置办几套衣裙,吃东西没什么影响,那换身衣裳应该也不成问题吧。
姑娘乖乖仰起头让他擦拭的时候,方多病终于带着无了方丈赶来。顺道一提,无了方丈刚在讲经堂给小和尚们讲课,方多病忽然跑进来语无伦次地讲了一堆话,最后讲不清了干脆拽着老和尚就往外冲。好在方丈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念了两句“阿弥陀佛”就放弃挣扎了。
“……伤痕绕颈,渗血量多且快,可见伤口极深,纵是刽子手斩头的利器也做不到如此平滑连贯,要知道骨头连着筋,哪能轻易斩断……”
方多病越听脸色越难看,再听下去小少爷晚上该做噩梦了:“方丈,人断了头那还有命活吗?方才那场面是骇人了些,但也不至于吧?”
无了和尚微笑着沉默了。
李莲花也挂着深不可测的笑容朝方多病道:“此事另有缘故,不便详说。不过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方少侠去办。”
他简单一提采莲庄,让方多病去百川院查查有无相关线索。
“你一天天的憋一堆心思不告诉我,让我干的事还挺多!”方多病碎碎念两句表达不满,但还是领了任务离开了,顺道给他们带上门。
无了方丈轻念一声佛号,目光投向动作温柔为姑娘绑缠伤痕的李莲花。
“特意支开方少侠,是有话要对老衲说吧。”无了捋了捋胡子,气定神闲道,“姑娘不是寻常人,若老衲猜得没错,应当与少师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李莲花细心问过姑娘松紧是否合适,固定好布条才转向方丈,二人相识数年,相处起来放松随意许多:“老和尚果真洞悉世事,独具慧眼,日后定能得佛祖召唤,飞升成仙。”
无了方丈瞪他一眼:“莫要打趣!万法缘生,皆系缘分,这位姑娘或许从前经历过什么劫难,但如今瞧着面色红润,状态极佳,倒是李施主虚弱憔悴,病气缠身啊。”
“你可别瞎说啊,我好得很!不过是昨日折腾太久有点累罢了。”李莲花回怼一句,还安抚着朝姑娘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
“你以为你有多久的命够你这样折腾啊,老衲再三叮嘱,只因你有独一无二的扬州慢,这才为自己留下一成护心脉的内力,每动用一次就会加速毒发……”
“毒?小花你中毒了?”难怪他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与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判若两人。可李莲花只会温温柔柔地笑着告诉她没事,问他倒不如问无了,这老头看着还可信些。
无了方丈无视李莲花的眼神制止,拧眉沉声道:“碧茶之毒,无药可解,长此以往深入脑髓影响神智,会导致疯癫。若再这么妄动真气下去,恐难撑过半年光景!”
“你这老和尚年纪越大越能唠叨,半年就半年呗,昨日情形难道叫我冷眼旁观见死不救吗?”
“是不能见死不救,还是始终过不了乔女侠这关啊?”
李莲花简直气结,可恍然思及不久前他将荷包亲手交还的场面,如当头一瓢冷水浇下,他咽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亲昵称呼:“乔姑娘如今是我找到师兄遗骨的唯一线索,她的安危自然重要。再说昨夜救人的出力的都是小师,我真的只是来回奔波劳累过度,你当我不晓得要节省内力吗?我很惜命的好不好?”
“看来李施主与老衲对惜命的解读全然不同,你若真想好好活下去,不如回来……”
无了方丈深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