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回来,可别过给了灼华。灼华身子弱可禁不起风寒。”
“嗯。”闻言,谢瑾只是看了一眼顾灼华,什么也没说乖顺的解下披风靠近炉子。
太后畏寒,这会又正值春季,夜里寒凉,长信宫便始终燃着炉子。
等到驱散身上的寒气后,谢瑾才起身坐到太后对面,自顾自的煮起了茶,“祖母,事情如何了。”
太后瞥了他一眼,端起谢瑾推到面前的茶抿了一口,说道:“你今夜急匆匆的回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事的吧,以为哀家不知道。”
谢瑾有些哭笑不得,“祖母......”
“行了,放心该是你的还是你的,你父皇也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方才还在说着皇帝糊涂的人此刻在谢瑾面前倒辩护了起来。
谢瑾垂首,手指捏着茶杯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并不说话。
太后叹了口气,知道他没有听进去便也不再劝声。
“夜深了,哀家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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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月轮高挂,银光泻地,笼罩着殿前的汉白玉石阶。巍峨雄伟的宫殿在夜晚愈显森严,向世人昭示着它的威仪。
顾家的马车一直等在宫外,只是顾连城早已不见人影,据婢女所言军营中事务繁忙,宴席之后不消片刻就立刻回了营中。顾灼华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的谢瑾,满腹疑惑就要脱口而出。
殿下是如何知道赐婚一事的。
明知道他们之间的约定不会变,请动太后阻止赐婚或许会惹皇上不快,为何还是要帮她。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谢瑾也没有提。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这件事,或许真如太后所言,太子帮忙只是怕侯府会成为三皇子的势力,没有半点心思。
谢瑾黑眸静静的看着顾灼华,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复杂多变,彷佛能让人沉沦其中。
无人知晓他今夜度过了一个怎样的夜晚,得知宫中赐婚的消息后他的心没由来沉闷,等待的过程都变得煎熬。
最后还是去信一封,希望太后能够出面阻止,而自己则将追查戚显旸的任务丢给了下属,火急火燎的回了宫。
他面容深沉平静,无人知道他的内心曾惊起涟漪,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谢瑾:“谢润阴郁冷酷,心眼颇多。今晚的赐婚他势在必得,如今赐婚不了了之他定然心有不甘,难免会找上门,你自己多加小心。”
顾灼华点点头,看着谢瑾转身走向身后皇宫,忍不住叫了一声:“殿下。”
谢瑾脚步一顿,目光隐隐的望向顾灼华,在他的注视下顾灼华扭捏了一路的话最后还是说了出口:“殿下本不必惊动太后,为何要做到如此。”
谢瑾笑了笑:“大概是只有皇祖母出面,我才有把握些。”
顾灼华以为他说的是侯府站队一事,再次向谢瑾保证了侯府的立场,明面上侯府不会站在任何一方。
然而谢瑾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背对着月光凝视着顾灼华,眼底投下一片晦暗不明,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在顾灼华回望过来的时候又轻飘飘的移开视线看向顾灼华身后的侯府马车,面上不动声色。
顾灼华看着他微微一笑,然后福身行礼告退。
谢瑾一直望着侯府马车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侯府马车的影子了,这才不紧不慢的迈进身后那堵红墙之中。
吱——
厚重的城门紧紧关上,谢瑾的身影随着城门合上的动作消失在悠长冷清的宫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