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的当然没有,可如果是私生子呢?”
“你在怀疑我爹对我娘的专一吗?那我告诉你,我爹是世上最好的丈夫,也是最好的父亲。他只有我娘那一个妻子,也只有我陈紫莘这一个女儿。”
萧迈在马背上点点头:“我萧迈生平,最佩服两种人,一种是专一的人,一种是不好色的人。为什么?因为这两种人,比三条腿的□□还稀有。更别说,权力和财富是最好的□□,陈老板两样皆有,当真会专一于一个女人?”
“臭烧饼,不许质疑我爹娘之间的感情!爹爹专不专一,我会不知道吗?”紫莘真想掏出铁尺,在萧迈头顶上狠狠来一下。
然而,再没有比捕快,更能见证人心阴暗面的职业,何况萧迈还是朝廷命官,黑上加黑。他又一向蔑视权贵,所以对紫莘的警告视若无睹:“我曾处理过一个案子,一个男人娶了三个妻子,生了七个孩子,每个妻子、儿女都视他为好丈夫、好父亲,瞒了整整十年,后来还是被一个同乡偶然发现,才上报官府。刘公判罚五十大板,流放三年,令我记忆深刻;但更深刻的,还是有个男人娶了一妻一妾,把小妾养在外面,妻子根本不知道。后来小妾发现男人惧内,便以揭发对方另觅新欢为要挟,索要钱财,男人不是没有钱,但为了让小妾永远保守秘密,居然将其杀死抛尸。我曾问过他,只是一个小妾而已,何必闹到杀人的地步?他告诉我,是因为与妻子情深意笃,不愿妻子受到伤害。你说可笑不可笑?”
紫莘此刻脸黑得厉害:“说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告诉你,这世上两面人太多,你以为的并不一定就是你以为的。”萧迈见紫莘愈发生气,于是又解释道,“只是,我之所以心存怀疑,还是陈家实在太过富裕。陈老板膝下无子,难道要把偌大的家业,全都传给女婿不成?”
听到萧迈的怀疑,紫莘立时笑起来。关于这个问题,她早就不止一次问过陈骁,别人家都是把家业传给儿子,可紫莘没有兄弟怎么办?陈骁的回答是,他正春秋鼎盛,又与她娘亲如胶似漆,说不定何时就会给她添几个弟妹;若实在是送子观音不眷顾,他也不会另娶妾室,因为不想让同父异母的弟妹,瓜分掉属于紫莘的独宠;再说上苍已经把两个绝世美人送到他身边,分别作了他的妻子和女儿,陈骁已心满意足,外面的庸脂俗粉无足道哉。
“传给女婿怎么了?招个上门女婿,生下的孩子跟我姓,家业还是我老陈家的。臭烧饼眼馋了吧?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哦!”
“呵,本馆淡泊名利,还真看不上你家那点东西。”
见紫莘笃定,陈骁不会有私生子,萧迈又想问,那窦倩倩会不会别的女儿?但实在没办法说出口,毕竟一般情况下,请问一个人的父亲,有没有私生子,对方最多也就是生气;但询问其母亲有没有私生子,对方恐怕就要打人了(前提是对方认为没有)。
“打人……打人……对了,大小姐,待会儿见了苦主,无论如何不许打人。”
“你为何觉得我会打人?”
“我只是提个醒。”
“苦主要是对我动手,本小姐还不能还手喽?”
“放心,他们敢动手,我自会替你挡下来;同样,你要是打别人,本官也不介意再请你吃回牢饭。”
城西郊外是个贫穷的村子,萧迈、紫莘赶到时,天色已然暗淡,夕阳的余晖给村落蒙上了一层破落的色彩。可破落不代表荒凉,此时的村子还挺热闹的,老百姓聚在街道上迎接官差,越是离案发的堂屋越近人就越多。
此时的紫莘头戴斗笠,素纱遮身,路上的百姓完全看不到其容貌。但素纱遮得住容貌,遮不住身材,单凭身体的轮廓,他们就猜测斗笠之下定是个绝色美人,不由得暗暗羡慕萧迈,只因误以为紫莘是萧迈的家眷。
萧迈赶到案发现场,也就是苦主家时,劈头盖脸地把先到的衙役骂了一通:“岂有此理,干什么吃的,不知道保护现场?”
“啥是保护现场啊?”
“呃……笨蛋!”
前任刺史是个大贪官,在沧州任上只做了三件事:捞钱,捞钱,还是捞钱。手下的衙役和捕快都是他的捞钱工具,欺压百姓、栽赃陷害是一把好手,审案查案、断狱洗冤则一窍不通。萧迈上任时间不长,恰好赶上沧州武林大会举办,于是忙着跟武林中人对杠,还没来得及对衙役们进行彻底的整顿。
萧迈摇摇头,走到堂屋门口,紫莘紧随其后,一脚踏入门槛,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败味,与当初进停尸房的感觉一模一样。
“好臭啊!”
“腐尸的味道,能不臭吗?”
“呕,好恶心。”紫莘把踏进门的脚抽了回来,“我能不进去吗?”
“进去看看吧,你应该有经验。”说罢,萧迈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递到紫莘面前,“给你。”
“送人家手帕做什么?”
“谁会送你手帕?这是借你捂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