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白馀容,也就是后来的白蕊。于是,少年时懵懂的情感最终演变成不折不扣的孽缘,即便两人都知道,他们的爱情从头到尾都不会有好结果……
白家被灭门后,白蕊怀了身孕,她以为那孩子会是路孝先的软肋。然而,她实在高估了路家的人性。
路督军是个可以把自己原配点天灯的狠人,根本不在乎弄死一个连儿媳都算不上的外室。路老太太更觉那孩子有白家的骨血,以后会搅得路家阖家不宁,所以坚决地斩草除根。
就这样,路家的掌权者们当着路大少的面,将他最爱的女人沉了塘。
路孝先就眼睁睁的看着,断绝了心头最后一抹良知。
听到这儿,卫长风干哕一声,冷声道:“你的爱可真廉价。”
路孝先抬眸瞥了他一眼,眼中的妒火几乎满溢出来。
凭什么!你个小瘪三能走这般大运,抱上如此厉害的大腿,却又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李樱桃很讨厌他看卫长风的眼神,当即冷笑一声,抬手一指:“所以后来回来的那个女人,并不是白蕊,而是你脖子上的这位,对吗?”
路孝先的魂魄微微发颤,半天没能吱声。
李樱桃瞅了眼他脖子上的女人,指尖一抖,路孝先顿感脖子上轻松许多。
他心中骤然一松,继续说道:“对,那天她湿漉漉的敲开门时我就知道,它不是白蕊。它说它很饿,需要很多贡品打牙祭……”
路孝先不敢得罪它,就先把小公馆的下人们贡献出来,第二天又去外面找人牙子,给它挑选适口的小姑娘。可是路孝先怎么也想不到,他家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弟弟会跑去折腾白蕊,继而成为第一批被血祭的人牲。
当他得知这件事后,第一反应就是路家要完蛋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他自己。
“所以路家发生的血案,你都知情?”秦天猛地抽了一口凉气,“虎毒还不食子,你比畜生都不如!”
“我只想好好活下去,有错吗?”路孝先神经质地笑了笑,“我不像你们这种生来富贵的少爷,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拳一脚用血汗换来的……”
“扯淡。”卫长风截口打断他的话,“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了。什么一拳一脚,不过是出卖色相罢了。那女鬼也是个睁眼瞎,长得稀松平常也就算了,还是副狼心狗肺!你就是只站在风口上的猪,还真当自己是天蓬元帅了。”
路孝先被卫长风的话气得鼓起脸皮,浑身黑气暴涨。
李樱桃淡笑着打了个响指,一道天火从天而降,落在路孝先周围,令他倏然痿了下去。几乎同时,他肩膀处的绣花鞋突然竖了起来,一双透明的鬼爪忍不住做作揖求饶状。
卫长风小人得志般大笑起来:“该!继续作呀!”
李樱桃斜了他一眼,抬手将天火的温度控制在厉鬼的可承受范围内:“我不想听你的苦衷和感想,继续说你知道的。”
路孝先见她脸色淡了几分,不敢再胡乱卖惨,闷头继续道:“那次血祭之后,我家开始走背字,我心里清楚,是反噬开始了。”
他不是没想过补救,只是那些风水先生要么是废物,要么不肯为他尽心尽力。
直到他儿子死的那天,他终于碰到了一位不请自来的高人。
高人告诉他,想要阻挡反噬,逆转乾坤,最好的方法就是祸水东引。
于是路孝先半信半疑地绑了秦天四姨的女儿——那姑娘是极阴之体,做血祭的引子再好不过。
本来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只差一步就能逆转乾坤,可他爹却发现他形迹诡异,偷偷摸摸地跟踪他来到小公馆,打破了最后的仪式,导致他身首分离,化作魑魅。
就在他即将按照约定将魂魄献祭给红衣女时,那位神秘高人再次出手,将他炼化成煞。高人告诉他,只要找到替死鬼,他还有机会重回阳间,东山再起。
“你在这屋里搞出那么多幺蛾子,就是为了找替死鬼。”李樱桃瞥了卫长风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是你自己挑的,还是那位高人选的?”
“高人。”路孝先轻轻地说,“他说卫探长气运强大,很适合做我重生的躯壳。”
卫长风听完愣了一会儿,眼睛里倏地燃起火光:“一定是魏长生那贱人!”
李樱桃轻笑一声,冲路孝先头上打了个手势。
路孝先眼神一变,在天火的包围下,朝李樱桃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李樱桃蹭地站起来,尴尬地问:“这是做什么?”
路孝先幽幽叹了口气,嘴里发出娇滴滴的女人声:“小郡主不记得奴家了么?奴家是雪妍,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雪妍。”
“雪妍……”李樱桃想了一会儿,恍然道,“你是李家三房那姑娘!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雪妍垂下眸子,低声抽泣道:“当日蒙王妃深恩,将奴家许配徐参将为妻。过门当日,南营哗变,夫君前往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