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扭头对杨瑾说：“学着点，小朋友。”

杨瑾气笑了，侧身拽了李樱桃一把：“你不管吗？”

李樱桃眉眼弯弯地和稀泥：“他是只猫，你跟他计较什么？”

杨瑾气鼓鼓地说：“他可不是猫。”

李樱桃笑眯眯地说：“那你就当我是猫，看我面子上，行了吗？”

杨瑾无语道：“你就惯着他吧。”

李樱桃嘿嘿一笑，抓着他往私房菜餐厅走。

杨臻要的包间在二楼右边靠窗的位置，推开窗就能看到医院大楼。

上好菜，服务员关上门，屋里顿时安静下来。

杨臻开了罐冰镇啤酒，缓慢而平淡地开启话匣子：“赵诚死了。”

李樱桃一筷子夹碎芋泥塔，用勺子挖了块大的放进盘中：“听说了，他死得不怎么光彩。”

“何止不光彩，他装了一辈子假正经，没想到死在那个上面。不过也算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杨臻夹了些肘花放进杨瑾碗里，“少爷，多少吃点肉，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杨瑾没动筷子，眉头紧皱：“什么叫因果循环？这里面有什么内幕？”

杨臻指了指他盘中的肘花，一声不吭。

杨瑾犹豫片刻，像吃耗子药一样，勉强将盘里的肉和菜清了大半，打着饱嗝问：“这下能说了吧？”

杨臻笑了一声，姗姗说道：“据说赵诚年轻时勾搭过一个小姑娘，还是个未成年，把人肚子搞大了不承认，反而倒打一耙，将那小姑娘生生逼死。那姑娘死后没多久，他就娶了上司的闺女，生了个大胖小子。可谁也没料到，他趁着媳妇坐月子的功夫，又搭上了媳妇家的远房侄女，因为这事，他媳妇产后抑郁，跳了楼，他儿子也恨透了他，发誓跟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杨瑾震惊地张大嘴巴，半天才说：“真的假的？这可是生活作风问题，他是怎么做到副部长位置上的？”

“真假不知道，反正他后来那个老婆，是萧濯关系不一般。”杨臻不屑地撇撇嘴，飞快跳过这个话题，“他出事后，那些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都开始撇清关系，说和他不熟。也就何晓慧这远房亲戚还念着他的好，协助后勤帮他办理后事。”

“等会。”杨瑾吃惊地问，“何晓慧是赵诚的亲戚？”

“是远房亲戚，平时不走动的那种。”杨臻接着说，“你也不想想，何晓慧凭什么能承包下二楼的摊位，还不是多亏了赵诚帮忙说了话……再说何晓慧，她也是个苦命人，丈夫死得早，儿子不听话，除了逃学去网吧，还钻到女□□，差点被学校开除。何晓慧揍了他一顿，那崽子就记恨上了，跑暗网买凶杀他亲妈。后来又加了个什么群，传阅一些不堪入目的内容。”

说到这儿，杨臻稍作停顿，将声音压得低了三分，“今天出事的那些人，都是那个群的成员。技术科顺藤摸瓜，查到了群主的真实信息……你们一定想不到那群主是谁。”

“谁呀？”杨瑾问。

杨臻冷笑着说：“赵诚他儿子，赵胜。”

“赵胜？”杨瑾眼皮一阵乱跳，忙用手按了下，“那赵诚的死……”

他话音还没落，杨臻手机就响了起来。

杨臻秒接，就听对面传来沈垣的声音：“抓到赵胜了。医院那边怎么样？”

“不怎么样。”杨臻慢条斯理地说，“都是自愿献祭，因果线已生，神仙难救。”

沈垣沉默半晌，又问：“杨瑾到了吗？”

杨臻瞅了儿子一眼，开始睁眼说瞎话：“还没呢，可能有其他事耽误了。”

沈垣继续说：“要不你先回来，我在刑侦三科审讯室等你。”

“别啊，我忙活了大半天，水米都没打牙，总得让我吃点东西垫补一下。”杨臻提高声音说，“要不这样，你自己先审，等我吃饱喝足再过去找你。”

沈垣回了句“好”，倏地挂断电话。

杨臻撇了撇嘴，抬起头：“看我干嘛，吃啊，不够再点。”

大米默默竖起大拇指，又要了一条清蒸鲈鱼，打包塞进黑莲。

李樱桃和杨瑾没心情吃饭，凑在一起小声讨论案情。

杨臻借口上厕所下楼结账，回来时才看到沈垣发给他的一条红字微信：【梁医生溺死，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