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米快要气疯了,将他丢在凉亭,立刻返回密室。
这时候,李樱桃已经跟正经魔修没什么两样,浑身上下环绕着漆黑的煞气,一双眸子滴血似的,冰冷的眼神冻得人瑟瑟发抖。
大米立刻变成猫咪的样子,轻轻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靠近。
李樱桃身上的煞气稍微减退了些,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铃铛。”
大米猫头一皱,问道:“什么铃铛?”
“猫头……金铃铛。”李樱桃捂着额头,声音断断续续,眉心中央隐约露出个莲花的印记。
大米倏地变回人形,伸手探入虚空,摸出一只金光闪闪的猫头金铃。
“怎么用?”
“给我。”李樱桃伸手一抢,只听“噗呲”一声,手掌烧起了一簇黑焰。
“你放开!”大米惊呼一声,赶紧把铃铛抢了回来,“这东西辟邪,你碰不得!”
“给我。”李樱桃吃力地说,“我疗伤用。”
说话间,她那被灼得黢黑的手掌心蓦地腾起一道乌光,眨眼的功夫,手掌便恢复如初。
看着重新长好的血肉,李樱桃强打精神:“你看,管用。”
大米惊呼道:“还真是管用。”
李樱桃眼神示意他把铃铛放下。
大米磨蹭了片刻,终于把铃铛放到了玉棺上:“我守着你。”
“不用。”李樱桃坚决地说,“你先出去。”
大米盯着她。
“出去。”李樱桃攒着力气说,“快点,我撑不了多久。”
“那我在外面等你。”大米一步三回头,“不行就叫我,千万别硬撑。”
李樱桃保持着胸有成竹的表情,直到他离开,才呕出一口血水,眼前一片漆黑。
她狠狠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将猫头金玲捆在胸口,手指快速结印。
金色符文自铃铛内逸散而出,环环相扣间开启了玉棺里的隐藏阵法。
李樱桃挣扎着坐起,在一阵又一阵剜心刮骨的痛楚中,重塑千疮百孔的肉身。
……
以此同时,距离小院不远的一家快捷酒店里,赵澍的爸爸赵洪波正在翻看女儿生前的相册。他一边抹眼泪,一边琢磨着怎么跟媳妇服个软,劝她去看心理医生。就在他很努力地用一指禅给媳妇打悔过短信时,林美娟的电话打了进来。
这一回,她没有无理取闹,更没有歇斯底里。
她有气无力地说身上疼,让他带瓶止疼药回家。
赵洪波眼圈一热,挂断电话后,敲开了对面的房门。
“小珂,你嫂子不舒服,我先回去了。你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哥。”
房门打开,那个被林美娟认为是小三的女人走了出来,关切地问:“嫂子怎么了?用不用我过去看看?”
“你就别过去掺乱了。你嫂子心情不好,别再让她担心你。”赵洪波摆了摆手,“你踏实在这儿住着,要是他们家给你打电话,不管说什么,都不要信。孩子的抚养权咱们慢慢想办法,千万不要单独出去见他。明天你给姑妈打电话报个平安,让姑妈别再给他打钱,那种白眼狼家庭,喂不饱的。”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女人点了点头,回到房间将高档购物袋提出来,“你给嫂子带回去,好好哄哄她。孩子是妈身上掉下的肉,她有多疼,我明白。”
赵洪波走到门口,边换鞋边说:“我不拿,先搁你这儿,我还得去给她买药。你把门锁好,等你嫂子好点,我带她过来看你。”
“哥你慢点开车,别着急。”
赵洪波应了声“好”,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他知道林美娟吃的止疼药只有大医院开,就找了个黄牛,赶在药剂师下班前拿到了药。
此时天色渐暗,日落西山,城里城外堵得严严实实。
赵洪波给妻子打电话,林美娟不接,他心里咯噔一声,当下抄了条小路往家赶。
小路荒僻,几无人烟,白雾弥漫间,似有人影憧憧。
赵洪波心急如焚,一脚油门踩下,冷不防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从闪出,挡在他车前。
他急忙踩了脚刹车,揉了揉眼睛,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并没有消失。
“闺女,是你吗?”
赵洪波打开车门,朝那影子奔去。
影子背对着他,做了一个只有他才明白的手势——快逃!
一阵阴风袭来,赵洪波感觉后脑勺凉飕飕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眼眶发红,哽咽着说:“闺女,你妈病了,她想你,爸爸也想你……你是回来看我的吗?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影子不为所动,继续做着“快逃”的手势,直到身体变得透明,消散在黑暗之中。
赵洪波忍不住哭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