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嗤笑一声道:“和离书还热乎着,王爷这么快就忘记了?”
赵怀璟噎了一下,徐楚楚想起那日她让红衣二人带给赵怀璟的话,脑子一热又讥讽道:“所以王爷您这样,莫不是真对我念念不忘?”
赵怀璟:“嗯。”
徐楚楚:“……”
她蹙眉盯着赵怀璟,想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见他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
赵怀璟脸色带着几分苍白,徐楚楚坐在他怀中,明显感觉到他整个人在微微颤抖。
他眸中倒着她的影子,看着她的眼神柔和而认真,徐楚楚心尖颤了颤,下意识移开视线。
她不敢去探究赵怀璟的视线和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只道:“王爷您伤未痊愈,放我下去。”
只是声音到底不似方才那般平静。
赵怀璟并未放开她,二人僵持片刻,徐楚楚又开始挣扎时,赵怀璟突然轻叹一声道:“是本王想错了,本王以为与你撇清干系,就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徐楚楚动作顿住,蹙眉诧异地看向赵怀璟。
她坐在赵怀璟的腿上,二人视线是平齐的。赵怀璟一双眸子漆黑深邃,像是浓得化不开的墨,带着几分徐楚楚看不懂的情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方才徐楚楚一直在挣扎,并没有认真去看赵怀璟,此时二人离得极近,徐楚楚才注意到赵怀璟消瘦了许多,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不知是因为天气变冷的缘故还是其他,他的掌心也不似之前那般温热。
徐楚楚心像是被刺痛了一下,她不想去探究赵怀璟这句话的真假,但眼眶还是忍不住有些泛酸。
她压下心里翻涌的酸涩,抿唇移开视线,闷声道:“王爷放心,过几日我便离开京城,不会再给您添麻烦。”
但赵怀璟却像是未听到她这句话,他兀自一手揽住徐楚楚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后背,稍稍用力将她按到自己怀里,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柔声道:“可是本王后悔了。”
赵怀璟说话时,他的唇若有似无地蹭过徐楚楚脖颈上的软肉,陌生又温热的触感使得徐楚楚浑身一僵,脖颈处闪过一阵战栗。
她想将赵怀璟推开,但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湿热。
徐楚楚吓了一跳,僵在原地,因为紧张和震惊眼睫微微颤动。
赵怀璟从来不是多话的人,也从不屑于解释什么,所以他没有再说,只安静地将人抱在怀中。
他呼出的气息扑洒在徐楚楚的脖颈和耳侧,徐楚楚僵了一瞬,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心里委屈和酸涩交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明知十分没出息,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马车平稳地向前行驶着,马车里极安静,徐楚楚坐在赵怀璟腿上,浑身都有些僵硬不自然,但赵怀璟将她箍得很紧,她挣脱不得。
赵怀璟今日的情绪明显不对,她既害怕又无措,心里弥漫着酸涩和心疼,即便她努力隐忍着,眼泪还是夺眶而出,将赵怀璟肩头的外袍打湿。
她脑袋被迫靠在赵怀璟肩膀上,心绪复杂,大婚以来与赵怀璟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中轮番上演。
她明明昨日才下定决心,想要尽快离开京城,不再与赵怀璟有任何牵绊,可此刻一想到以后再也不会和这人有交集,她的心便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般。
他说他是因为不想将她牵扯其中,他说他后悔了。
她想问他那日为何要利用她算计晋王,但方才赵怀璟明明已经回答她了,只是她不甘心而已。
她还想问他的麻烦是否都已经解决,但想了想还是放弃。她如今并无立场过问他的事。
这一处远离京城,回去需得大半日。
徐楚楚昨夜几乎一夜未眠,马车颠簸中,鼻尖嗅着赵怀璟身上熟悉的甘松香,她原本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困意渐渐来袭,不知何时靠在赵怀璟肩上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马车已经在琅琊王府前院里停下。
意识到自己被赵怀璟抱着睡了一路,徐楚楚尴尬不已,忙不迭从他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