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身,深深叩首,“臣唯许陛下娘娘以驱驰,臣如今的功名利禄都是皇恩所赐,臣卑贱之身感激不尽,不敢擅专忘本。非己之利,纤毫勿占,非己之益,分寸不取。”
说罢白洢立刻换了面孔,竟然和煦起来难得今夜有了笑脸,“说的好,将来薛大人若是有心仪的女子只管跟本宫提,本宫一定指婚成全你。”
“娘娘,信来了。”孙姑姑在薛霁走后又命人翻了司礼监,找出了这么几封信。
“念。”
“太子殿下突发高热,我多番询问之下系宫外传播,薛大人是殿下亲信,劳大人代为处理,一切以殿下的权利为先,切记低调速战速决。”
“容盼乃吾亲信宫女,近来宫中疫情肆虐,实在不便人员进出,遂想将她暂时留在宫外,这丫头伶俐,也好供大人使唤,盼安。”
“就这些吗?”白洢问。
“是。”
白洢把容芊妤扶起来,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太子妃难为你了。”
这些信正是他们当时书信往来时所写,便是提前准备出来以便搜查的,“儿臣只盼皇后娘娘能明辨是非,不要让旁人觉得偏颇儿臣就好。”
闹剧过后,也只有玉絜这个替罪羊没的幸免。
“玉絜,你是叫玉絜是吧,本宫再问你一遍,这些事,到底有无人指使你?”
“我……”
她深知自己无力辩解,崔如眉尚可自保,可自己却是真的没有退路了。若说是自己一意孤行,还不会闹大,自己死了也就一了百了,若是说被崔如眉指使,那就是勾结妃嫔谋害皇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白洢也知她有难言之隐,希望她能说出实情,也好一并解决贱人。“诬陷太子妃是真,若是你能如实说,太子妃可以不计前嫌留你一命,可你若是要自己扛下,太子妃也保不了你。”
她今年十六岁,比容芊妤小一些,如宫也有两三年了,并不算是新人。她伏在地上呜咽哭着,自己今日是无论怎样都逃不过了,还是给家里留些活路吧。
“崔才人没说过……都是我要报复太子妃,是我嫉妒,我没安好心,崔才人就是问过我几句,从来不曾让我陷害皇嗣陷害太子妃。”
堂下下众人出了崔如眉舒了口气,都讶异说不出话。
薛霁说道:“你可要好好答,当心你父兄家族受到牵连,是黑是白自有皇后娘娘替你做主!”
“你确实无人指使吗?”白洢问。
“崔才人说嫉妒太子妃跟太子近来关系密切,我便帮崔才人与太子殿下私会,后来被太子妃发现了……其他”
“这又是什么事情?”
容芊妤抢过话茬道:“此事儿臣已经处理了,娘娘不必再追究了。”
“何事!?”
“是……”
符桦这次学乖了,主动承担说是他自己鬼迷心窍,和崔氏,在唯萱堂和她颠鸾倒凤。
“你是狗吗?那还是在太子妃宫里?”
今日真是要把白洢这个亲生母亲气的三魂升天了。
容芊妤站在身边好个宽慰:“母后别生气,别生气!”峰回路转,越是这样说,白洢越是心疼这个儿媳妇。
喝了杯茶顺顺气,白洢命玉絜继续说。
“还有……还有茴香香囊也是我私自放的,和崔才人无关,是我自己要嫁祸给太子妃的。”
众人都知有人指使与她
“既然你什么都招了,你一人想揽下所有罪责,那就拖下去打死吧。”
“皇后娘娘,今日小皇孙刚刚出生,乃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还是不要见血光为好。”
“那就交给太子妃自行处理吧,至于崔氏枉自生事,杖责三十,罚俸半年闭门思过一月,退下吧。”
待到一起尘埃落定,已经过了子时,今夜大喜大悲再到大喜,电光火石间仿佛过了十年似的。
这场仗打了快一年,从怀疑玉絜那日开始布局谋划,故意在她面前说了很多话,故意露出马脚,铤而走险还好全身而退片叶未沾,这一番下来,得回宫好好睡个觉了。
“多谢薛大人今日解围。”
“娘娘准备如何处置玉絜。”
“她与我主仆之间,不忠不义她的确该死,等了她这么久,就是要铲除她。可她袒护崔如眉我确实未曾想到,我与她之间,若她依旧如此,我与她没完。”
“臣为了娘娘,肝倒涂地不悔,可有些事情急不得,还需细水长流。”
“大人想说什么?”容芊妤问。
薛霁在她面前逐渐没了掌印的身份,说话犹犹豫豫逐渐萎缩起来,“只要娘娘需要,臣……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