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絜话锋一转道:“奴婢要告发崔才人,当时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众人闻言都震惊不已,完全状况之外,不想一个晃神,事情发展这么快。可也就只有容芊妤清楚,大约自己要和温夏清私奔前后了,玉絜就已经有了端倪,但直到那日撞破崔如眉和符桦苟且才让她彻底断定。
“佛祖菩萨这都什么事啊,崔氏本宫才和你说过,好言相劝以为你会收敛,没想到你这么放肆?”
玉絜:“都是崔才人指使我做的,我家里要人帮衬我才动了歪心思!”
容芊妤又无奈又费解,“帮衬,我少帮衬你了吗?我平日里是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有家事还要去向外人开口?”
玉絜爬到她脚前,忍不住痛哭,“我对不起主子,我不忠不孝,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娘娘!”
她这么一说,反倒崔如眉坐不住了,“你说的好像我逼你了似的,我就该想到你个里外的狗东西!”
狗急跳墙,今晚种种都太过荒诞了。
“把她嘴给本宫堵住,本宫不想听她再多说一个字!”
白洢唤孙嬷嬷捂住崔如眉的嘴,她这人本来就烦,听她说话更是恼火,她这次着实是怕了,躲在符桦身后想他能求求情。
“今日你要是敢求情,本宫现下就把她拉出去杖毙!”白洢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在场所有人也都吓了一跳,“狗屁不通的东西,一再纵容你还当真以为本宫脾气好,给脸不要的贱人,连皇嗣和主子也敢算计!”
她身体本就不好,也从未如此动怒,只见她嘴唇的气白了,浑身打颤。“罢了罢了,太晚了让柳才人好好休息,我们去东宫吧,把薛霁给本宫叫过来,你们所有人不准去通风报信!”
这次是孙姑姑亲自去司礼监唤的,皇后娘娘的陪嫁姑姑光临大驾,薛霁也知道八成是没好事。
“大人,皇后娘娘请您去东宫一趟。”
“皇后让我过去?我不曾……”
“大人去了就知道了。”
薛霁又试探问了问,“这么晚何事啊。”
对方依然闭口不言,“大人,娘娘急召。”
今日算是把白洢惹火了,已经亥时三刻了,今日这事没个结论是没完了,“我们一件一件断,今天这件事,休想见这么轻易地截过去!”
“太子妃到底为什么事让你的宫女出宫,说清楚!”
容芊妤看看符桦,符桦有点无地自容,两人深知此刻是没法隐瞒了。
符桦倒也没怨她,他虽然偏心,可也能明辨是非,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她,本就是替他隐瞒而已。
白洢:“太子妃。”
容芊妤想符桦来解围,“殿下……”
“母后儿臣来说吧。”
“让她说!”
符桦没法,也只能点点头认栽,“让你说你就……就如实说吧。”
“皇后娘娘恕罪,并非是太子殿下见朋友,是……”容芊妤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再气白洢一次吗?
这次的确是非常为难,尽管她也不愿为他隐瞒,只是那这些放不上台面的事情说嘴实在没劲。“是太子殿下逛青楼,回宫后发现是天花,儿臣怕此事闹大,找薛大人进宫也来不及,于是就让容盼独自出宫,让薛大人好私下调查,不要兴师动众。”
“你出宫逛青楼!?”
“是……”
白洢一听怒不可遏地摔掉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只彩瓷花瓶,舒展的五官皱成一团,发了疯似的拿起茶杯就往符桦的头上砸去。
任凭她怎么打骂,符桦也是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在场所有人都吓坏了,尤其是崔如眉,从前有恃无恐,这次真的怕自己身首异处。
“你要死吗,出宫逛青楼,还染上天花,怎么会有你这么荒唐的储君?”
“都是儿臣的错。”符桦跪在地上,亲生母亲和妻妾下人面前,他颤抖着嘴角不敢吭声,生怕声音大了,再引起母亲急风骤雨般的苛责。
“就你这样不务正业,让你父皇百年之后如何敢把皇位交给你啊!?”
薛霁老远便听到东宫这边电光火石,想来应该是崔如眉引出的事情被发现了,知道了缘由,心里稍稍有了底。“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不知叫臣来有何吩咐?”
白洢也没说什么,反倒关心起来,“薛大人今年几岁了?”
“回娘娘,二十二了。”
“这个年纪,想娶妻吗?”
“娘娘说笑了,臣是阉人怎么能娶妻呢?”
“那薛大人可有心仪的女子吗?”
“没有。”
“薛大人这幅好皮囊,应该有不少女子自荐枕席吧,一个也不曾心悦吗?”
她问这些也是试探,让他敲个警钟罢了,白洢最不喜宦官权大,何况还是个这样长得俊朗,又位高权重年轻气盛之人。
薛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