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你去负责调查芳嬷嬷的事情,尽快给我答复。”
薛霁问:“娘娘可有示下?怀疑谁?”
白洢对此事也想赶快过去,省得闹大,“那婆子说的半真半假,其实在太子妃来和亲之前本宫就已经知道了,总不可能连未来儿媳妇的底细都不知道吧。”
“娘娘说的是。”他颔首道。
“此是有牵扯,你全权处理,把事情捋清楚,尽早给个判定出来。”
薛霁默不作声,他自然是想处理了芳嬷嬷,可毕竟是容国的人,自己暗中私自动手总是不太合适,借白洢之手若是能除掉她才是最好。
“那芳嬷嬷……准备如何?”
白洢自然是想杀鸡儆猴,可毕竟身份在那没办法开口,也是十分为难。“芊妤说了,留她一命,那便明查后押回容国就好了,没得为了她大动干戈的道理。”
薛霁颔首,“臣明白。”
此事于芳嬷嬷看来可能是飞来横祸,可也算是容芊妤险胜一招。
薛霁那日温存一篇《越人歌》伏在她肩头替她想出了个计策。
芳嬷嬷自诬陷之日起,那就好好利用,计划要一步一步来,她要一个一个解决曾经对她嘲讽中伤之人。
一月有余,那日容芊妤面色极差,几乎没有血色,蹑手蹑脚没带宫人,独自一人去了凤仪宫。
白洢还颇为意外,容芊妤在她面前想来十分乖巧孝顺,那日好像做错了事情一般。分外为难,从进屋开始便坐立不安,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白洢看出她似有难言之隐,几番询问之下也不见她吐露实情,一问便哭也不说话。
“皇后娘娘恕罪,芊妤有事情隐瞒了娘娘。”
她那棕色的眸子哭起来梨花带雨,显得更加明亮惹怜,泪水在眼圈打转,始终没有滴落。
白洢将人叫到身边,又问了好一会儿。“怎么了,究竟是何事啊?”
见有人问了,她隐秘许久的委屈顿时涌入心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眼泪如春雨般淅淅沥沥往下淌,“芊妤确实是去了谭良娣处看望姝儿,可是另有隐情!”
“你站起来说,究竟是何隐情?”
容芊妤像小猫一样小心翼翼,略显试探说道:“芊妤最近在喝坐胎药,可是身体却总是不大舒服,这药是太子特意安排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芳嬷嬷日夜接手,芊妤怕她在上面做手脚,谋害龙胎呀。”
“可诊过脉了吗?”白一问。
“太医查了药渣,确实掺了金笋,乌贼骨和龙眼,都是让月事紊乱,补血活血的药材。谭良娣略通医术,儿臣什么也什么,她单把脉说,最近确实有大补过旺之状,气血堆积不畅,便会浑身乏力嗜睡。”
白洢大惊,不曾想身边也会出现这样的人,也是没想到容国会派一个年近花甲之人做细作。“你怀疑她给你下药,为什么?”
容芊妤则一脸凝重,“不止,儿臣觉得她是想窥探消息,她是我继母派来的。”
这话估计是她筹划多日说出来的,芳嬷嬷对她还不如身边的宫女,再容国便是她帮着何莞柔对付自己,如今嫁来大周也是她陪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有她在身边玩是多有不便,为了以后,也定是不能把她留在身边的。
“那就按你说的来,到时本宫配合你就是了,那药从今日起就不要喝了。”
“多谢娘娘。”
白洢把这些尽数讲给了薛霁,虽然是自己替她筹划的,可是听着这些事情从别人的口中讲出来,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他笑而不语,脑子里都是那日两人羞怯依偎的模样。“这居然还真是太子妃的谋划,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番动作。”
“自从上次之后,这孩子整个人都改变了不少。”
薛霁毫无征兆的说了一句,“娘娘是知道的,深宫之中,不改变就只有等死的份,”随后又补充道,“此事就交给臣娘娘放心,一定会妥善处理的,臣告退。”
日升月沉,也记不得多少日了,容芊妤装颓废也有好多天了。
“娘娘,娘娘,醒醒啦。”容盼唤她想她能出去走走,这么多日,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也不洗漱也不束发,连话也很少说了。
“外面有什么动静吗?”她翻了个身,把被子重新掖了掖。
容盼关上房门,蹑手蹑脚凑到她耳边回道:“六七日了,没什么动静啊。”
说罢容芊妤便掀开了被子,猛地坐了起来,“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沉得住气,可是越安静说明却有蹊跷,玉絜呢?”
“她年纪小,应该……”
“谁都要谨慎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芳嬷嬷不可能凭空而来,定是有内应的。”
容盼却有些憋不住了,“做戏做全,最近我们的衣食供应都少了许多。”
“见风使舵,宫中人都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