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语气,听着比牧冬尧自己还着急。
她失笑,“没怎么样,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了。”
“啥意思?”许嘉荟愣住。
牧冬尧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挑重点讲了讲,包括刚才屋顶上的那段对话。
听到最后,许嘉荟一拍床,“什么,你居然就这样算了?他既然有心道歉,要是我的话,一定得让他表示表示诚意。比如……”
她冥思苦想了一阵,“送我匹马什么的!”
牧冬尧对马术的爱好最初还是许嘉荟带起来的,只是后来许嘉荟工作忙,很少去马场了,却一直期待能有一匹自己的马。
听见这话,牧冬尧忍不住笑出声。
许嘉荟开过玩笑,轻咳一声说回正事。
“不过听你说的,他现在肯定还在意你吧?然后你反而告诉他‘就这样算了’,感觉杀伤力更大啊。这不就是网上说的——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或许吧。”牧冬尧托腮,“不管怎么样,心里沉甸甸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那挺好的。”许嘉荟话锋一转,“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呗?”
牧冬尧算了算日子,“还有四天,我坐大巴回来,到时候提前给你发消息。”
许嘉荟应了声,“行。”
-
没了感情上的包袱,剩下几天,牧冬尧全身心地投入到旅程中,拍摄下不少有意思的镜头素材,收获甚丰。
宋丞风依旧在“领队”的责任范围内处处体贴,却也恪守着那条界限,与她心照不宣地达成一种默契的平衡。
时间很快来到最后一天。
一队人马重新回到了南风野骑营地——也就是他们出发的地方。
进入院子时,牧冬尧再次看到了大门口的牌匾,这才注意到,营地名字是由宋丞风和杨舟南各取一个字组成的。
众人把马匹牵回马房,卸下马鞍和缰绳。
牧冬尧把Eric带入走廊尽头的格栏,轻轻地抱住它的脖子,说了声:“这几天辛苦啦。”
Eric似乎对再一次的分别有所察觉,在格栏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发出阵阵嘶鸣。
唐小小也与黑莓告了别。
这趟草原之行勾起了她对于旅行的兴趣,决定趁着暑假,继续去其他地方走走。
而牧冬尧则要返回城河市,两个人不顺路。
经过几天的相处,唐小小已经有些舍不得她,分别时反复强调:“冬冬姐,等我回城河市,咱们一起约饭呀。”
牧冬尧对这个年轻的姑娘很有好感,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们随时联系。”
老杨和宋丞风一起,送她到大巴车站。
杨舟南尽职尽责地做起了旅行回访:“妹子!这趟旅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觉得很好,玩得挺开心的。”她如实回答,余光瞥向了站在一旁的男人。
宋丞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脱掉了常穿的风衣,换上一件黑色冲锋衣,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他全程都没有说话,只是帮她拉着行李,默默跟在后面。
“也辛苦宋领队一路带队了。”她说着,动作自然地把行李从他手中接过来。
“是我运气好。”他略微颔首,语气微沉。
老杨只把这句话当做一句客套,没太在意,而牧冬尧却知道,他所指的运气,是结束了漫长的等待,终于遇见了她。
但是。
在她来之前,他或许还有所期盼。
而她的到来,正式终结了他的期盼。
很难说这样的结果是好还是不好。
牧冬尧笑笑,没有回答。
大巴车压着点儿到,司机下车打开行李舱,帮她把箱子放好。
她能感觉到,宋丞风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身上,注视着她完成一系列动作。
即使已经做出决定,真正分别的这一刻,还是难免感到惆怅。
这次真的要再见了。
老杨笑眯眯地朝她挥挥手:“拜拜,妹子下回有空再来玩。”
她应了声,踩着台阶上了车,故意没有再抬头。
这一站是中途站点,车上已经有不少人。牧冬尧走到空着的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翻看起摄像机里的内容。
车子缓缓开动。
莫名有些心浮气躁。
她没有把每个素材都看完,而是不停地按下翻页箭头,快速浏览过视频的封面。
掠过一系列草原景色后,忽然又翻到了宋丞风靠在车边的那个画面。
像是忽然被什么击中。
她下意识转过头,撑着座椅站起身来,透过后车窗回望。
远处的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