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拾漪便急急地央商逸去田里看看。
商逸拿她没办法,给她戴了顶草帽,背上锄具出门。
商逸家的田分在了村北边,离家有好一段距离,沿路遇到不少别人家的稻田,禾苗刚种下去没多久,田里只冒了一层嫩青色的茬尖,看着分外有生机。
走到商逸的田里,拾漪站在田垄上远远地望,十亩地只堪堪种了两三亩稻子,冒出来的绿茬还十分稀疏,其余水田里都长满了杂草和芦苇。
拾漪忍不住问:“以往你靠着这两亩田是怎么没被饿死的?”
商逸漫不经心答:“我当然不会仅靠这些地生活。没钱了我自有赚钱的生计。”
拾漪挑眉:“我还以为你是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酸腐书生,没想到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商逸说:“莫要瞧不起书生,只读圣贤书可填不包肚子。改日带你看看书生赚钱的活计。”
“好啊。”拾漪笑着应道。
商逸说开垦荒地的第一步就是把杂草除尽。
灭草需要把杂草全部连根拔起,这一步十分费力,一般人拔不了半亩地就会累得两股战战,气喘吁吁。
商逸也不贪心,想着今日两人能先把一半荒地的草除完就很不错了。
只是拾漪的行动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作为一个改造人,只要电量充足,她的四肢可以像永动机般活动。恰巧她的电源就在一旁,忙碌将近一个时辰,除了不断蹲起的动作,让小腹和屁股有些发酸,四肢并没有丝毫不适。
商逸看她满头被晒出的汗,担心一会儿风凉吹得头痛,招手让她上来歇一歇。
拾漪却打算着,往后商逸肯定不能日日来田里当她的充电宝,她要趁今天多干一点,防止以后因电量不足消极怠工而影响种田进度。
商逸喊了两声也不见人理她,只能走过去,拿出巾子让她先把脑门上的汗擦擦。
拾漪效率很快,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拔完了近一亩地的草。
她刚才在拔草的间隙,抬头观察到商逸除草的动作十分僵硬,怎么都不像是块种田的料,于是说:“你到田垄上歇着吧,剩下的我一个人就能做完。”
商逸将水壶递给她,少女濡湿的细碎刘海贴在淌着汗水的面颊上,长时间劳作让原本白净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色,更显得她面若桃花,稚嫩又艳丽。
商逸只觉喉咙一紧,不敢多看,赶紧移开眼:“哪有让女孩子干活我一大男人在一旁看着的道理?”
拾漪丝毫不觉:“这活没有技术含量,只需要卖力气。恰好我有的是力气,这活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商逸笑道:“你与寻常女孩当真不同。”
他想了想,又说:“我先和你一起忙一天,等明日,就全需靠你努力了。”
“明日你就不来了吗?”拾漪将水壶递回去。
商逸扣上木塞,把水壶放进包里:“明日要温书,还要补上今日落下的课业。来还是会来,只是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拾漪笑:“你能中途来一趟就好。”一趟就够她充满电再接再厉了。
原本两三天才能完成的工作,竟在太阳落山前就已完成。趁着天未黑,商逸把篮子背到身上,说:“走吧。一会天黑下来路就不好走了。”
拾漪嗯了一声,拍拍手上的泥和草屑,站起来一蹦一跳上到田埂:“走吧!”
“慢着些。”商逸看她踩到湿滑的泥浆,生怕她摔倒,下意识虚扶了一下。还未触碰到拾漪胳膊,恍然意识到自己失礼,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拾漪不懂古礼,笑他动作奇怪:“你干什么?扶我一下又不会伤到你。”
商逸虽看出这姑娘行为鲁莽不太在意这些,但还是克制地将手背到身后:“小心不要滑倒。”
“你扶我一下我就不会滑倒了。”拾漪笑嘻嘻地跳上来。
商逸一本正经说:“男女授受不亲,我收留你在家已是不妥,在平常更要注意距离,不可越界。”
“白日刚夸过你不似寻常书生,怎么只会儿酸腐矫情起来?”拾漪不甚在意。
商逸还是严肃着脸:“这不一样。”
拾漪不理会他,迈着步子往家走去。她忙了一天肚子都饿扁了,才没心思与这脑子迂住的秀才争辩这个。
晚上商逸从院子里摘了几个角瓜一颗香葱,简单炒了盘菜。拾漪学着蒸了米饭。晚饭虽然简单,但胜在新鲜可口,拾漪吃到肚子都鼓起来,才放下筷子。
快到十五了,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饭后,拾漪向商逸借来一本《大周律例》,借着月光边看书边消食。
在未来,战争损毁了大量历史资料和遗迹,导致人们无法获知过去完整的历史。幸而有文字学家誓死守护住了古代汉字,否则拾漪穿过来就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
她穿来的这个朝代,在现有的历史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