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绷不住笑出来:“笨。”她神情那样灵动,真是令人着迷极了。也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滋养出这样自信又明媚的女孩儿吧。
“施施,你很幸运。”他由衷地感叹。拥有这样的家庭,谁不说一句羡慕?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仙家庭吧。
“是啊。”她长叹一口气,肩膀塌下去:“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是被命运眷顾的宠儿。可有句话说的好,好物大多不牢固,彩云易散琉璃脆。”童话般的开头,故事的结局却总不那么如人意。
所以她总说,老天爷跟她开的玩笑,玩不起也得玩。那她就跟它玩儿吧,她要把生命过成浓烈的彩色,而不是阴翳的黑白。有人说,幸福的童年可以治愈一生,而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来治愈。或许她就是那种可以被童年治愈一生的人吧。
只是现在,她不习惯依赖。她甚至害怕依赖。
她可以在旅途中跟无数的陌生人偶遇又道别,那样姿态潇洒,可她不愿意去面对深重的离别,尤其是现在,她太过贪恋他的气息。分离,便又撕心裂肺了起来。她讨厌死了这种感觉。
“我忽然在想。”她郑重地望他,夜色晦暗,她的脸时明时暗。
“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你,我一定会离开你。”
“为什么?”他挑眉。
“因为我需要去确认一下,自由和你,我更爱哪一个?”
呵,他轻笑,可他的关注点竟在于:“所以现在呢,还没有爱上?”
她嘴角勾出戏弄的笑,摇头。
他忽地起身,长腿一跨,迈过篝火,直接将她压倒在沙漠上。他吻得很温柔,在这个荒凉的沙漠里,却又是那样浓烈。
樊施施将他推开,微光中辨别着他的神色。“这样就想让我爱上了?哪有这么简单?”
“那谁知道呢?”他轻轻咬她耳朵。
樊施施心痒痒的,小声推拒他:“沙漠里凉……”
他起身,将她放旁边的小毛毯取过来,抖开,裹在她身上。“冷吗?”他问,清冽的声音带着蛊惑。
樊施施盯着他,心潮意动,脑子还来不及思考,嘴巴就已经脱口而出:“不冷”。
他勾唇笑,吻她的额头、眉心,一路向下,手摸到她的裤腰。
樊施施忽然笑:“你现在又不犯洁癖了?”
“反正都脏了,回去一起洗。”他吻她的唇,继续探入。
樊施施揪着他的袖口,嘤咛出声,寂静无人的沙漠里,那点旖旎,很快消散开去。
很久以后,她总是忘不了那样一个夜晚,弯月挂在金字塔尖,沙漠吹出绮丽的风,偌大的天地间,只有她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