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明显了。
她虽久居内廷,可是也见过了很多弯弯绕绕的心计。
对于她来说,这便是为难的地方。
——
还未等着他们二人再开口,公主已经先起身来,对着修王又道,
“皇兄恕罪,妹妹觉得身体有些不适,就想先回去了。”
公主行了礼,动作干净利索的,她直接就带着六皇子离了席。
走的时候,她也都没多看赵书廷一眼。
这件事当初赵书廷可是没有告诉过她的,原来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便是自己的皇兄。
他一直都在瞒着她,公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想让自己提前犯难。
但如今,这事实也已经很清楚了。
今夜在修王殿下的生辰宴上还要做这般举动,公主是心里还闷着一口气,带着六皇子急急的出了府。
修王还没多跟她说两句,见着公主已经起身走远了些,他急急的又吩咐了身边的人赶紧跟着去看,又对着赵书廷道,
“赵指挥究竟是要做什么,连公主也看不下去了。”
“刚刚赵指挥的话里,所指这些刺客背后的人,是在说吾吗?”修王是在厉声质问他,赵书廷今日,实在是让他心里很不痛快。
“啊这?”修王殿下直接揭开了他话里藏着的敌意,这堂下的臣子们一听,那是都转过了眼去,一直捂着自己刚刚要跳起来的心。
“赵书廷是疯了吗?敢这样说?这不是拿这等下流之物来污蔑修王殿下吗?”
“这是犯了大不敬的罪,在殿下的生辰宴上还敢这样放肆,是真不怕陛下问责吗?”
“也就是仗着相公和行查司的名头,他才敢这般放肆,这还不知道冷家和田家的事跟他有没有关系呢?”
底下是议论纷纷,赵书廷的耳朵里也进了几句闲话,虽是不大好听,但是他们说的也是没有错。
“殿下,臣说今日之喜,便是查出其实他们都是在污蔑殿下。”
“他们都是那逆王派来的人,想取臣的性命,但是又借着修王殿下的旗号,这就是在挑拨君臣之间的关系。”
“所以臣今日安排这些,便是想还殿下一个清白。”
赵书廷话毕,行查司的人又将当初来相府刺杀的那三哥人都提了上来。
赵书廷当初留着他们没有死,便是还有一用。
他们的脚筋都被挑了,已经是站不起来,只能这样瘫坐在地上。
他们身上还有血,都怕脏污了这块铺上了红细软毯子的地。
修王殿下的眉目紧皱,手也握紧了些,他今日虽是寿星,但是现在也只是看着赵书廷这般任性胡来。
赵书廷下了一级阶梯,往那三人身边再走了去。
他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看着,这么久了,这几个犯人一直都在司狱里待着,如今已经快是面目全非了。
吊着他们最后的一口气,赵书廷在他们眼前半蹲了下来,拿手托着了中间那人的下巴。
“今日是修王殿下,你们主子的生辰宴,见着了殿下,也该跟殿下恭贺一句吧?”
被他拖着下巴的人,已经是一脚踏进了阎王殿。他半睁着眼,还是一头污糟的头发将他的眼睛半遮着,但也还是能对上赵书廷的眼神。
“原来大人当初留住我们的性命,就是要做今日这样的打算。”
“大人真是很有耐心,也够狠。”
他透过赵书廷,还是能看清楚堂上正坐着的修王殿下,他面色冷峻,还想着自己今日这般喜气的生辰宴,都被赵书廷给毁了。
还说他事关什么刺客刺杀的事,他咬着牙,眼神也狠厉。
“快说啊,说完,就可以上路了。”
赵书廷甩开了他的脸,大声朝他们继续吼着,是要他们向修王殿下恭祝生辰之喜。
明明是刚吃饱喝足,但是两旁的各位大臣们还是觉得自己嘴里生着涩,喉咙里发着干。
被折磨成这样的牢狱之犯,也正是他赵书廷的手笔。
他们是感觉到了好一阵的阴风卷到了他们的身侧,身子也直发抖。
今夜唱的这出戏,远远不及看见这几个罪犯来的最为震撼。
“恭祝,恭祝,殿下,殿下,福泽深厚,寿比南山。”这最后说的南山两个字已经是快要听不见声音了。
他们趴在地上,还用力的昂着头来,是想要往那正堂之上坐着的人看,但眼里也已经流出了不小的泪珠,一整个发红的眼眶,那眼底里刻着的红血丝,就如他们背上的一道道鞭刑过后留下的痕迹一般。
修王也没说话,只是不语。
他们三人又要来磕头,只是动作很慢,赵书廷一直站在他们的身旁,看着他们磕下的头,正好和自己的靴子是同一个水平线。
他心里,还很平静。
“殿下,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