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条性命。
晨光熹微,黑暗处深秋残荷风华凋零,迟迟睡去。
日上三竿。
“咦?楼主,副官还没醒?”鸢使放下药看着床榻上的人,奇怪道。
“他伤得很重,让他休息吧。”我轻声道。
“诶?炭火怎么灭了?明明好好罩着的……”鸢使将旧的炭火搬出去。我转过身,却看见盆中血色的水。
“昨晚不是都安置好了吗?难道傅融伤口开裂了?”我蹙起眉头,掀开他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探去。
几乎是碰到他的瞬间,他抓住了我的胳膊,戒备地看着我。
“抱歉,吵醒你了?”他缓过神来,松开了我。我揉了揉手腕,“你的伤口——”
“汪汪!汪!”飞云狂奔进来就想往傅融身上钻,我忙拦住它安抚道:“傅融受伤了,不要粘着他啦!”
“汪汪!汪汪!”飞云可怜巴巴地扒着床沿。傅融无奈笑笑,顺顺它的毛。我看着他露出的伤口,似乎没什么事。
大概是他们忘记倒水了吧。
“你卧床这几天,不知道飞云多寂寞。没人陪你玩喽!”我哈哈笑起来,看着飞云抗议似的蹦跶那两条小短腿。傅融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抱歉地对飞云说:“等我好些,就去集市给你买玩偶。”
飞云高兴的吐起舌头。我看傅融神色不好,就让人将飞云抱出去。“将这两盆水换了,气味不好,开一会窗透透气。”我嘱咐傅融好好休息,便离开房间。
“楼主,昨晚有人潜入绣衣楼,我们——跟丢了。不过楼主放心,机密文书和房室均有专人守卫,并无人闯入。是在东北角……”
我抬头,正对上木窗内傅融的目光。
当时,我很难理解那一瞬间傅融的情感。眷恋,悲伤,细密落叶下,窗棂描成精巧的花纹将他框住。仿佛是我的错觉,他很快神色如常。
“怎么?担心我病了少了一个得力的苦力?”他淡淡一笑。
我朝他做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他疲惫地闭上眼。
傅融好像,很累很累。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退,下。这两个字反复在我脑海中出现。
我不再去想。
不过不久后,一切都恢复如常了。傅融每天以百倍的精力打着算盘处理积压的公务,脸色比锅底还黑,众人怕打扰他,见了他都绕着走。这件事情虽然在我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但由于没有再查到那个人的线索,很快就被我抛诸脑后。
冬天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