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小记「剧花」(2 / 6)

我想这不是时光倒流,而是我未来的结局。

我的终点,便是现在这副模样。

梦里的时间过得很快。

不知为何,断断续续的。

可能是我并没有每时每刻都在做梦的缘故。

梦里的“我”这些天心情好了许多。我想也是,若我身边有一个这样有趣的人陪伴,我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我随着他们的进程见了好多人,互换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们也在寻着师兄遗骨的线索找下去。

原因我不大明白,那姑娘的话我总是听不懂,她固执地认为梦里的“我”是个有特殊身份的,某个组织的高层?

其实那个“我”很不愿意做这些事,每回查案都是黯然神伤的样子,被很好地隐藏在笑容里,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好在有她。

梦里的“我”说很羡慕我,我想我也挺羡慕的。

初时我并未理解怎么短短几日梦里的“我”就答应姑娘去查案了,他们说是走主线通关,我不懂。

后来我知道了,一开始并没有爱那么深刻,“我”想抓住那名为温暖的东西。

我想把这份暖意留得更久一些,我不想失去,但这本就不属于我。

早在十年前,所有的爱和温暖都离我而去了。

梦中在玉城,我见到了阿娩。

很奇异的感觉,梦里的“我”感受到了我的痛。时隔多年再见,总会有那么点伤怀,阿娩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也很好,只是我需要时间来放下。

后来他们的行动不止两个人了,除了一直以来都在侧的方多病,就是那个老来管我吃不吃饭的当朝驸马方大少,还加入了笛飞声。

前几日,前多少日我记不清了,我的记性越来越差,好像只能记得这个漫长的梦。

笛飞声来了。

纵然我想过他没死,毕竟我还活着,但从未想过,也想不到重逢会是这般,平淡。

我心里是有气的,我想问他师兄到底在哪,但我连他如今是何模样都看不清。

那是个阴天,是阴天吧,总之比其他日子要冷。

方大少给我塞了个汤婆子,他道夏日用上汤婆子的也只有我了。一旁施文绝跟着附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就开始斗嘴。我与施少爷倒是熟识,但好像没这里那么熟悉。

他们怎么总骂粗话,实在太不文雅。

我虚弱地窝在藤椅上,那天没有太阳,我很想躺着睡觉,但方多病说必须要吃饭。

我不吃他要骂我,我病恹恹的他也要骂,奇怪的是我并不反感。

我喜欢一个人待着,但人总是需要陪伴的,这点我跟梦里的“我”同样。

在我抱着一碗汤羹食不甘味的时候,笛飞声就坐在我对面。

他面前是一盘棋,与他对弈的人是我。

瞎子下棋,实乃趣闻。

我甚至不知道棋子落在哪里。

但笛盟主却说,他输了。

他照旧取出一两银子,放到我的手心。说是照旧,我觉得他并没有心思同我下棋,只是想与我多些交流,才做这些似乎做过许多次的,无聊的事情。

他问我今天记起他是谁了吗。

我茫茫然地啊了一声。

记不记得好像都没有意义。

我不是“我”。

在那声“啊”之后,我突然昏厥过去。

我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因为我开始继续那个梦。

“我”坐在似乎是普渡寺的禅房内,身边是那位姑娘,案几对侧是阿娩。

他们在谈话。

阿娩问“我”为何又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

是的,我不愿意回去,我无法原谅自己,如果可以,我不想对他们,对阿娩言明身份,我们都不该沉溺过去。

他们都有大好人生,要向前看,我啊,也没空想什么以后了,我没有以后,也没有时间。

梦里的“我”情绪愈发不对,那是碧茶毒发,神智错乱,这个阶段应当还不到出现幻觉的地步,但谁又说得清呢。

我知道一定是看到那些狰狞的鬼影才这般恐惧,因为我也看到过。

四顾门战死的五十八位兄弟,还有师兄,还有我曾杀过的那些甚至连名字相貌都不记得的无名小卒。

日日夜夜围绕着我,折磨着我,只有躲进梦里才有片刻安宁。

因为梦里,她在安慰“我”,她离“我”很近,我明明是旁观者,却也能闻到她身上的甜香。

梦在此刻中断,我睁开眼,视野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但这一刻我似乎和梦里的“我”有了共感。

我抚上心口,那处剧烈跳动着,让我有些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