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座学堂都有几个特别捣蛋的刺头,让先生们毫无招架之力。
又一日,夫子学院内。
十余位先生手拿辞呈,朝着王安石、张载和沉括三人请辞。
“三位副院长,这……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这些孩子,我实在教不了啊,他们……他们根本不听课,一首七言绝句,我……我教了两日,他们都没有背会一句,这……这群人根本就不适合读书!”
“我……我本以为有官位在身,他们不敢打闹,但和他们熟识之后,竟有孩子指着我的名字骂我祖宗十八辈,我拿戒尺将他的手都打出血了,那孩子还是不服,还是骂我!”
“你们算什么,我教的那群孩子,是一个十三岁的大胖子,足足有七尺高,我就说了他一句,他竟然将我摔倒在地上,然后丢下一句:读书救不了大宋,经商才可以,然后就走了!”
“我……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孩子,他们年纪轻轻竟然就开始喝酒,我还听见有几个孩子在讨论如何去偷看胡同里一个寡妇洗澡,我……我真是说不出口呀!”
“一个孩子撕了我的书,我一怒之下去找了他爹,哪曾想就在我面前,这对夫子竟然大打出手,还彼此张口骂娘,这……这可怎么教啊?”
……
听着这些先生们讲述着各类奇葩事件,王安石三人都是哭笑不得。
这群孩子太皮了,尤其是十岁到十五岁之间的,根本不学习,天天想着捣蛋。
王安石三人顿时也没办法了,只能将此事向赵顼汇报。
赵顼听完后,并没有生气。
他很清楚,这群习惯在泥坑打滚,街头飞奔的孩子,从记事起应该就没人管教了。
他们的父母便没有文化,而他们又跟着又沾染了很多恶习,比如说话带脏字,总是靠拳头解决问题、不相信别人、偷窃行骗、逛勾栏等。
并且皮糙肉厚,挨打挨习惯了,区区戒尺,根本管教不了他们。
在他们心里,就不觉得自己是读书的材料,故而才会一直折腾。
这是原生家庭的悲哀。
若不好好调教,他们只能走父母的老路,甚至还不如父母。
这是赵顼不愿意看到的。
国子监的这群教谕和博士,向来都是教的有钱人家的孩子,自然降不住这种场面。
赵顼皱着眉头,思索着对策。
他是不可能放弃这群孩子的。汴京穷人家的孩子都这样难以管教,那其他州府乡下的孩子定然是更野了。
这时候。
一旁向赵顼汇报事情并未离开的枢密使文彦博突然开口道:“官家,将这些孩子扔到军营半个月,回来后,保准儿一个比一个听话。”
赵顼不由得眼前一亮,道:“对,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