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戴上了现充的枷锁,被“三天可见”限制住了所有的法力。
浏览结束,他心中的千言万语终汇成一句:“你在给渚薰吊唁?”
“没,问人的,”郝青雨收藏视频,“我要伪装现充。”
郭嘉浩:“谁?”
队里唯一一个纯种现充郎鑫颤歪歪地举手:“我列表很多都这样。”
郭嘉浩:“……”
无法反驳。
“青雨你做咩要装现充?”孙潮清楚郝青雨的漫龄打出生那年就开始了,对此更加疑惑。
郝青雨:“追人。”
仿佛天外掉下一道惊雷,把地球劈成了两瓣,众人被惊吓得许久回不过神。
郎鑫结巴:“雨哥你来真的啊?”
“你知道是谁?”黄梓烨迫切问。
郎鑫:“就是那个弄伤雨哥左耳的南大女学生。”
郝青雨耳朵受伤这件事,不到一小时,就被郎鑫这个大嘴巴传得连郭嘉浩家里的哈士奇都知道了,细节详尽到几时几分几秒。
黄梓烨:“你怎么知道她是现充的?”
郝青雨淡定地举起手机:“加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添加好友时,郝青雨一看见对方蜡笔小新的头像以及一串法文名,她便清楚地意识到许苏是个现充。
现充,二刺螈的反义词。
她当场利落地把自己的朋友圈锁了,回家后点开许苏的朋友圈,不出乎意料,非常干净,一个月一条,每一条都是九宫图加清新的网红文案,是郝青雨完全没有接触过的禁忌领域。
哦,郎鑫的被她锁了好几年。
郝青雨深刻地意识到,现充和二刺螈是没有未来可言的。
一顿操作猛如虎,造就了今天的场面。
孙潮:“你想清楚了?”
郝青雨摇头:“没有。”
熟知她性格的人皆是呼出一口气,不料郝青雨的下一句话又把他们激得无法呼吸——
“但我想过和她的未来。”
郝青雨攥着手机,用力之余,透明胶壳被她扯动,里面那张断裂的符纸更了姿势,仔细看便可发现符纸的裂痕很奇怪,像是有人用笔从中间捅裂的。
事实也大差不差,符纸是郝青雨自己在花篮罩下来的那一刻撕开的。
在看到许苏的那一瞬,她条件反射地撕掉符纸,想要赖上联系方式,结果浪费了两块钱的符纸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一只耳朵。
那群大学生还挺冤的。她心虚地摸了摸左耳。
郎鑫尬笑道:“你该不会联想到怎么领证了吧?”
见郝青雨点头,所有人心中雷霆作响,过后亮出一个深坑,坑里写着三个字——
恋爱脑。
黄梓烨担忧道:“她是南大的学生,不说学历方面的问题,馨姨同意你去外省吗?你能接受住宿生活吗?”
高一时,郝青雨被学校强制住宿,被迫参与了几场宫心计之女高宿舍,连夜让医院开了张睡眠问题的证明,再也不敢踏入那片学校禁区。
“她没有问题,”郝青雨一顿,“有问题的是我。”
语毕,她抿着唇,眼神惴惴不安地望着乐队成员,欲言又止。
他们相识的年岁业已超过五年,有时只需对视,便通透对方心中所思所想,更何况这件事情的空洞太多,一眼便能看见它腐蚀不堪的内里。
孙潮抱胸,笑道:“试试,无咩嘅大不了的。”
“对啊,还有四个月,大胆追爱,考上南城!”黄梓烨嬉笑着揽过郝青雨,用力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胛骨,被郝青雨甩肩挥下。
郎鑫担忧道:“雨哥,如果你的分数在那里报不到合适的专业,你要怎么办?”
“更重要的一点是,”郭嘉浩肃着脸,放低声线缓缓道,“你快要高考了,而且你还不了解对方,你能懂吗?”
郝青雨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她不言语。一见钟情本身便是一个错误的开端,说得难听些便是三分钟热度的见色起意,就像她掌心里的塑料片,刮得满是伤痕。
一边是未来,一边是真心。
一边是现实,一边是理想。
孰轻孰重,高下立见。
黄梓烨见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氛围又要阴雨绵绵,忙收拾起背包,推搡开以郝青雨为中心的人墙。
“好啦好啦,时间不早啦,青雨和浩哥还要过桥回家呢,大家先回家吧?”
她打开手机天气,“还好没雨,大家回家好好练谱呀!后天晚上!”
一瞧墙壁上的电子时钟,初春的傍晚来得格外早,也格外短暂,他们散作几块,去收拾自己的器乐。
郝青雨沉默着把贝斯往背包里放置,琴箱背起来使得脊椎骨很不舒服,她提了提背带,蓦然撞到了木柜,琴箱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