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男妾赋》,他收到的休书可是史无前例。 在司马长君痛哭之中,萧青又拿了一碗面到他面前。 司马长君口含一大口面,喊道,“我吃不下了。”他已是饱腹,且因悲伤而觉反胃。 “面你知道吃不下,纳妾你倒是想纳得越多越好,”萧青一碗面就给他续了过去,“吃吧,你不是觉得多多益善吗?” 司马长君犹如得了一计耳光,他一望苍婧,仿佛要告上萧青这一状无礼。 长公主难道不管吗? 然苍婧只是淡看他们,随萧青处之罢了。 于是司马长君半讽半笑,“我又做错了什么。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三妻四妾,左右在怀,谁家富贵不是如此?莫道什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天下何人能做到!大将军此刻深情,是你未见赋中美人,痴情不移是因公主容颜绝世。一副皮囊老去,万般情爱皆成空。” 凉愤落于席间,苍婧半讽,“年轻时说一生一世,老了就怪色衰爱弛。怎么不怪怪自己好色。” 司马长君一望苍婧,“长公主难道自信可长生不老?” 那长公主一瞬黯然闭目,“这世上一有说大将军贪图我的权势地位,一有说大将军贪图我的容貌。你们的借口真多,不过是做不到他这般罢了。” “那是长公主还年轻,不知情爱就是皮囊。”司马长君讽道。 “若道我是贪恋美色之徒,我也认,”萧青一叹深长,反正说他这般那般的人多了去了,“毕竟我夫人貌美无双。我爱其相,相由心生。心不灭,情不移,我信这白首不离。” 司马长君蓦然生惧,“你和我夫人一样幼稚。都说心,什么是心,不过都是虚妄之谈。” “若这是幼稚,我愿一直这么幼稚。”萧青浅饮竹叶之水,苍婧在他身侧替他再续上一盏。 他抬眸一望,怕苍婧是为司马长君一言而有神伤。为难的是,萧青并不知如何安慰,在司马长君这破碎的事实面前,很多话都是苍白无力。 “你怎会认同她那些歪理。”司马长君非要寻个明白。为何世间还有男子与他夫人所想一致? “我……”话未说,萧青的掌下迎来一只凉手,她似在寻个暖意,他如常一般握住。唯待此时,她就反握他的手。 苍婧抢在了萧青之前道,“她已不是你夫人。我也拜读过她所作之赋,以前不信,但现在信。” 这就是苍婧的答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曾因司马长君一言而变。萧青心慌之意方是安定。 落魄的才子自认看透世事,对他们除了不解,就是恼怒,“你们这是为何!那她还咒我来生为女为妾,你们也觉得此话有理吗?” “今生休妻纳妾,来生为女为妾不是正好?怎么叫咒你?”萧青道。 司马长君不可置信,“我是男子,岂能为女子!” “生为男子,亦或是女子,是这人世中的恰好罢了。就如我恰好为男子,我夫人恰好为女子。除此之外,我们也无不同,会悲会喜,会怒会哀。怎就只许你今世为男子,来世不为女子了?”萧青气得很。 “女子与男子岂是一样?她们有何而悲,有何而怒,有何而哀?我看你就是歪理所生。” 一盏清泉冷水迎面扑来,执着的司马长君一时惊吓。那正是苍婧给了他一盏冷水。 “本宫头一遭见一个男人做怨夫骂天骂地,你自己活得是男是女你可知道?” 一盆冷水,一番质问,叫司马长君更加糊涂。 他不知如何作答。 “我看你也莫执着什么故人。若觉孤单,就寻一个和你一般的人,相聚有时别有时。各自寻乐,各自安好,天造地设。”苍婧挽起萧青。 司马长君又陷入执着,反驳道, “你胡言,这般女子我才不要。” “这般的女子不就是你这般的男子?”苍婧拉萧青离去。 司马长君稍怔,他成了他赋中曾骂之人,就连他口中唾弃之人也是他。 他在后一嚎问,“我何以成为我憎之人,我作的这些赋又算什么?” 他的赋是窥破了人心?还是本来就向往他所讽之人?司马长君难以找到答案,他癫狂之,困扰之,皆无人能解。 山川仍在,风和日丽,世人是悲是喜,皆在天地之中罢了。 彼有鸟雀齐飞,风吹银杏红绳,枝头挂满了锦囊,皆是世人美好之愿。 人潮行迹之中,只闻一声声低唤, “婧儿。” 萧青由她拉着,唤不回她回头。 “我就说许愿这种事是傻事,跑过来还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