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靠在他衣上,闻到他衣上泛着一股甜甜的焦香,“这是什么味道?闻起来好好吃。” 萧青不免一笑,“我带了糖炒栗子回来。” “我正好饿了,我要吃。” 他便拉着她起来。 甜滋滋的入口,总能忘些苦。所以萧青看到糖炒栗子时就买了回来。他给她剥了好久。她怕他手疼,随他一起剥着。 一颗颗栗子仁出来,泛着香甜。 苍婧给萧青喂了一个。 “明天礼会少些。我们皆无父无母了。”萧青吃着,说起了婚礼。 他早已经备好了婚礼,他为她纵览礼书,熟知礼仪,各事都由他亲力亲为。 他们的婚礼,旁人是办不好的。旁人怎知他要给她的真心呢? 一颗栗子仁随他的手喂了出去。 “你说你,又看医书,又看兵书,又看礼书,如此面面俱到,那成婚后,我到底该做什么?”她吃着他喂来的栗子。 “夫人当然是管我的俸禄。” 她挑着盘中栗子,满脸拒之,“我不想管你的钱,管钱很烦的。” “我们婧儿很怕麻烦的事啊。” “人世间很多麻烦的事我不想碰,让我碰,那就算了。” “可别人家的夫人,都想管夫君的钱。” 苍婧立刻反驳,“那也是能管到的人才能管。” “我可以让你管啊。” “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管了也没用。” 两双眼眸相对,谁也说服不了谁。 萧青便先服了劝,“既然夫人不爱管,那以后府中的闲事我可代劳夫人。” 苍婧拿了颗栗子,喂过去时擦过了他的唇,一时笑颜如花,“你当内人不成?” “当。”萧青咬上栗子,与她亲昵一笑。 这一天外头是长公主大婚。 史官有记:“文武八月二十九日,三赤侯尚煦阳长公主。” 黄昏已去,应是婚礼备时,然旬安城未见长公主出嫁。 夜晚时,洗漱罢,一头青丝散。 萧青舞刀弄枪的手握着木梳,将苍婧的发一缕缕梳顺,口中直道,“一梳到头无病无灾,二梳倒头举案齐眉,三梳到头白首不离。” 镜中人嫣然一笑,“原来是祝福么?那待会儿我也梳你的发。” 萧青随她一笑,“没说要梳我的。” 她在笑,他也在笑。 可她不知,他将心绪深埋。这原本是女子出嫁前,母亲为女儿所备祝福。她还在取闹,自是未有过这样的祝福。 “不行,只祝福我,不祝福你吗?”苍婧夺去了他手中的木梳,将他拉到镜前一坐。 束发少年披发时,英俊不减。可发遮了眉稍,反衬出他的忧郁。 苍婧学着他的样子给他一梳又一梳,“一梳到头无病无灾,二梳到头举案齐眉,三梳到头白首不离,” 梳罢,她多有不好意思,趴在他肩头,紧拥着他,“我想不出别的,就随了你一样。你可别嫌弃。” 他顺手一握她的手, “我怎会嫌弃,”他拉她坐在膝上,待嫁之妻明丽娇媚,只顾莞尔。他抚上她的眼眉,唯她所有皆为绚烂,他又有多少回为此绚烂而动情,“你就是我的妻。” 只此对视时,越望就不留一点平静。 短短一吻,他还要勾勒着她的脸颊,她的下颌,还要想更贪悱恻悠长。 他今日显出的贪心,直把情意燎缠难解。 苍婧双手在他肩头一推,“没你这么贪心的。” 他舔了舔唇,“昨天不是挺横的,要我天天陪你。” 这大话说了,她有点招架不住,“有些话不可尽听,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 “那早点睡吧,明日礼多。”他嘱咐道。 她窥着他深深的眸子,有些不信,“你待会儿正经吗?” “我看起来像不正经吗?”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就是不正经。” 萧青闭起了他的眼,“你这是近墨者黑,我今日就做正经人了。” 他盖住了那眼波流转,那张好看的皮囊竟还真显得高临如神了。 苍婧一凝脸色,“我怎么觉得还是没哄好你。” 文武八月三十日,大将军府中红装喜庆。说是娶妾,可婚事各礼,皆为娶妻。 红烛铺满,百喜之贺。大将军着正红婚服,亲迎新妇。还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