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儿干什么,给他送礼吗?” 她的指在他发间揉着,“你怎么这么难哄,还这么小心眼。” “我的心眼本来就那么一点点,今天没有了。”他撅了撅嘴,酸意不尽。 苍婧一直摸着那酸楚人的发,她一直怕麻烦,从没发觉自己有这耐心,“能不能对我心眼大点。” 他任由她揉着发, “一大早没见你,你去哪里了?” 萧青心里酸酸的。 “去宫里了。” 他的手移到她的脸庞,随之而变的亦是他的目光。从炙烈变得柔软,透着丝丝缕缕的愁,“去宫里干什么,又要做什么让步?” 他这般紧张,她便柔声柔气道,“瞎想,我做什么让步了?” 萧青靠得越发近了,睫毛上下一动,贴在了她脸上。这架势有点像昨夜她不叫走一样,“早上没看到你,我就开始瞎想,怕你又是去退让妥协。” 苍婧见他这么苦楚,又是可怜,又作笑,“我是那样大公无私的人吗?” 萧青还未有笑意,一本正经问,“那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我是去解决孟伶的事,给她讨了条活路。” “孟伶?”他怎么也想不到她是为了孟伶。 “她一句话叫你记了许久。她死了,你会不开心的,你不知你可难哄了吗。”苍婧歪头又挠了挠他的脸,他竟是不笑。 他那目光变得奇怪,与苍祝看她一一般。 “为何你与陛下都是这般眼神?”苍婧实为不解。 “连陛下都看出来了,你还不知。” 然苍婧仍然懵懂,“到底什么意思嘛。”她声音带了娇气,只想问个明白。 萧青不知是否该叹夫人太过天真,还是太过逞强,“孟伶来军营找我,你就不悦,为何还这么大度。” 苍婧轻避了目光,“我确实不悦,她曾经与你相谈甚欢,你又说记她一句话很久,”她的声渐渐低下,“我小肚鸡肠,想藏着。” 他直拢了她,她的背随他的手一抬,二人之间便没什么间隙。 “你不藏不行吗?”萧青顺低了眉,目光直垂在她眸中。 “那时见你们交谈甚欢,无比美好。我自觉给不了你这般的美好。” 只在那一日初见时,见萧青与她相谈甚欢,笑容自得,恍惚岁月静好。苍婧甚至因为这份平静美好而选择成全。 “可那时我并非与她相谈甚欢,是我在说着喜欢你,”萧青撇了撇嘴,“你怎不知,若非不是你,我又怎会美好。” “我只知你是美好。” “故而连吃醋也不会吗?” 她空望俊俏郎,呆了一时,随即一手捂了嘴,“你是说我在吃醋?” 她又想了许久,不算通达。她不想叫萧青记孟伶太久。这就是吃醋吗? “你说有,那就有那么六七分吧。那天她一直哭,我就很不耐烦。”苍婧承认了这醋意。 “六七分?有那么多?”萧青还未尝到夫人吃醋一分,心口倒是被她一指。 那一指从胸骨底处直推而上,到锁骨之下,“到这里,算多少?” “你这醋意满得溢出来了。”他的柔声在前,摩挲着她的鼻尖。 苍婧又一指划下,“不不不,这里分一半,”她在他心口从上到下划了一半,“这样差不多。” 她点着分了一半的心,这会儿肯定得很。 他悬着气息,突然可怜自己了,“那剩下的一半呢?” “剩下的就是这个世道不公平,总告诉女人要软弱听话,孟伶才不敢相信自己。若有一盛世,生为人,亦当为人,孟伶也不会如此。” 她就在眼前,譬若流星坠入萧青的心河,“夫人可是要做圣人。” “此世圣人唯是朱奉常,我是圣人口中的坏人,”苍婧笑颜顿现,一抬下巴,想驱散他眼里的愁,“你知不知,你娶我,也成了世间的恶人。” 萧青看她似已生世未见,如梦三秋,“你还不知我能多恶。” 他的目光叫她难胜,在一片炙热心诚间,苍婧嘴角轻轻一扬,“不信。” 他不做争辩,只抚着她的发,一顺到了底,“今晚我为妻梳发,待妻嫁我。” “这是什么礼数吗?”她笑着问。 他瞳仁闪着些浮光。 苍婧只会那么点哄人的办法,捧起他的脸,“怎么了?又不高兴?” “到时候你就知是什么礼数了。”他双臂温暖,便想将她拢着永远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