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由闭眼摆烂,没一会儿睡神归位,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他收拾好出门,还在二楼,就听到了琵琶声,声音是从一楼传来的,韩由下楼后,琵琶声戛然而止。
“小猪睡醒了。”鹿关月嘲笑道,悠哉悠哉的吃葡萄。
鹿河放下琵琶,笑说道:“刚好,吃午饭了。”
午饭吃的不紧不慢,鹿关月没什么食欲,最后还是韩由把她的半碗米饭给解决了。
饭后,鹿关月和韩由去了别院那边。
别院是鹿家老房子,中式园林设计,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就住在这里,与独栋别墅距离不远,穿过别墅后花园,走一段石板路就到了。
这里曾是她和韩由儿时玩乐的地方,别墅建起来后,她就不怎么在这边住了。
别院里的花园很大,由是给她建起了琴棚,那架白色钢琴还放在里面,她四岁开始学钢琴,迄今为止已经有十六年了。
鹿关月站在琴棚前,回想昨天晚上那个模糊的梦,具体来说,那不是梦,只是记忆在苏醒,那些她封闭在脑海深处不愿回忆的往事,以梦境的方式向她招手。
“鹿关月,你进不进来?”韩由已经打开玻璃门,坐在了钢琴前面,小心翼翼的打开钢琴,随便弹了首练习曲试了试音。
许是年份久了,音已经有些不准了,他随口一问:“你几年没碰钢琴了?还会吗?”
鹿关月走进琴房,坐在琴凳上:“当然会了!大学迎新晚会我还弹了呢。”就是高中时间紧,没怎么碰过钢琴,有点手生。
韩由合上钢琴,“先别弹了,音不准。”他看了看四周,不知在找什么,继而笑着起身,走到琴棚左侧放着书架的位置,他推了推架子,从后面的夹缝里拿出一个相册。
他坐回琴凳,拍了拍相册上的灰尘,翻开第一页,四张熟悉的面孔印在照片上,鹿关月的记忆仿佛随着这张照片回到了小升初那年盛夏。
第一张是他们四个去商城卖手办的照片,那算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做生意,手办是自己用陶艺泥捏的,费了好长时间,本来没想卖,是鹿关月和韩由闯了祸,鹿河惩罚他们卖掉手办。
当时鹿关月哭了好长时间,就是不肯卖,南厉和果一一陪着一起,她才肯罢休。
鹿关月一边祈祷着不要有人来买她的娃娃,谁知天不遂人愿,有个小朋友第一眼就看中了她的,鹿河在一边盯着,她只能忍痛割爱,一边掉眼泪,一边看着鹿河收钱。
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书香气的爸爸浑身都是铜臭味,那会儿真是恨死他了,掀桌子的冲动都有。
娃娃是DIY课程作业,当时比较流行的动画片里的人物,足足做了三个星期才完成,还没捂热乎就被迫卖掉了。
后来陆陆续续有小朋友凑过来,韩由南厉果一一的相继卖出。
鹿关月痛失所爱,哭的稀里哗啦,鹿河把她拉到一边,跟她讲道理,说得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算是彻底记住了这次教训。
韩由指了指照片上的她,没忍住笑:“眼都哭肿了,哈哈哈。”
“卖了多少钱来着?”鹿关月问。
韩由:“你卖的最贵,两百多吧,我和南厉的都没你的贵,一一的最便宜了,才卖了五十。”
鹿关月仍然记得当时鹿河跟她说的话,祸是她和韩由闯的,南厉和果一一陪他们一起承担,她没理由再抱怨什么。
公平起见,鹿河把卖掉的钱平分四份,一人分了一百四。
“当时拿了钱,可开心了,这相册就是用卖手办的钱买的。”韩由道。
鹿关月翻到下一页:“当时还觉得挣了,其实是赔了,材料费都不够。”
韩由:“你还记得当时为什么要卖手办吗?”
鹿关月:“当然记得,这辈子都不敢去池塘洗手摸鱼了。”
那天他们几个在学画画,手上身上弄得都是颜料,国画老师离开后,按理说应该去洗手间乖乖洗手,鹿关月淘气的很,拉着韩由去池塘洗,其实是想带他去看新买的黑色鲤鱼。
到了池塘,两人趴在边上洗手,鹿关月一把抓住游到手边的红鲤鱼,鲤鱼滑溜溜的扭着身子逃出她的手掌心。
黑鲤鱼游荡在池塘中心,鹿关月指了指:“看,在那边。”
韩由望过去,啥也没看见:“哪里有?”
鹿关月跪坐在池塘边缘,手臂伸得老长,使劲去够:“这里,黑色的,这条,长的奇奇怪怪的这条。”
韩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没等他看清,“扑通!”一声,身边溅起了浪花,鹿关月掉下去了。
家里的鱼塘不深,最多一米,但鹿关月是趴着进去的,差点呛死,还好韩由下去把她捞上来了。
惊魂未定,死里逃生,韩洛和鹿河又气又后怕,当天晚上,两人罚跪祠堂,韩洛拿着鸡毛掸子抽打韩由,鹿关月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