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办公室里,有办公桌、护理床、电脑、绿色植物……
一个看检查结果的医生,一个悠哉地站在一旁打游戏的人,还有一个坐在凳子上恭敬地等待医生开口的人——当然不是沈确,沈确是那个打游戏的。
医生很年轻,三十多岁,穿着白大褂,眼镜微眯看着手里的检查结果,半晌悠悠地问:“你这个舌头是怎么不小心咬破的?”
坐在凳子上的陈最连忙回答:“不是我……”说完又瞪向一边打游戏的沈确,说:“干什么呢你,快过来啊。”
医生顺着他眼光看过去,猛然反应过来什么,问陈最说:“原来是这位啊……”
“对对。”
医生的眼睛在陈最和沈确两个人之间打量了一下,然后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医生一问,陈最就默然了。
该说什么呢?
同学?
可是男女同学一般不会一起结伴来看病吧。
还是情侣?
说情侣合适吗?毕竟他们一看就还是学生。
陈最张张嘴,站在一边的沈确终于将手机关了,然后在她之前开口说:“我是她男朋友。”
陈最看他一眼,把嘴闭上了。
“情侣啊。”医生点点头,了然道:“怪不得。”
陈最看他语气不急不缓,猜测情况可能不严重。果然,下一秒医生就说:“你放心啊,没什么大问题,等会做个小手术就行了。”
陈最瞪大眼睛,“还要做手术?!”
“对,做个缝合手术,很快的,就在我这边的病床上做,不到三个小时。”
陈最皱着眉,面目沉重。
“后悔啊?”医生看着她,“你们这种任性的情侣都这样,全是事后后悔,之前折腾的时候想什么了?”
陈最没听懂他的意思,说:“是我的错。”
医生说:“虽然说现在社会风气比以前开放了,但你们也不能这么玩啊,尤其是你,看着文文静静的,对你男朋友也太狠了,男人还是要多爱惜爱惜的,把他折腾坏了最后受累的还是你。”
陈最:“......”
一旁的沈确蓦然开口道:“那天是我的错,你别怪她。”
陈最看向沈确。
沈确弯了弯嘴角,又说:“是我那天没让她把持住,也没拦着她。”
陈最:“......”
医生推推眼镜,对陈最说:“手术结束的一个星期内肯定是不能吃东西了。”
陈最:“什么东西也不能吃?那饿了怎么办?”
医生:“饿就饿着!男人饿几顿怎么了,谁让你们那么没数的!”
陈最被他凶得一抖,说:“行吧,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医生给陈最列了一大张单子,让她等会有空的时候,去医院的门诊药房取药。
这间屋子,被一块白色的布帘分为两个空间,医生给陈最列完单子之后,说他准备一下手术用的工具,然后就去了布帘里的里屋,布帘没有拉开,陈最看不到医生在里面的动作,只是趁他拉开布帘的那一瞬间,看见里面有个病床躺椅。
沈确就坐在房间内的护理床上,脚搭在地上,陈最还坐在椅子上,两个人面对面看着。
陈最的手机震了,陈最说:“你在这坐一会,我去接个电话。”
沈确看着她走到外面,接了电话。门虽然被她关上了,可这里这么静,陈最的电话被沈确听得一清二楚。
“喂,络伊兰。”
“嗯,我没什么事情,就是这两天生病感冒了,有点不舒服,暂时不能去学校。”
“真的不用了,你不用来看我的,会传染给你的,我很快就回去了。”
“那好,嗯,没事,不用担心。”
“就明天吧,明天应该就能上学了。嗯,再见。”
电话很简短,不过就那么几句话。
沈确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陈最回来。
可陈最没回来。
沈确看着门口紧闭的门。
他看着看着,不知为何,自己叹了一口气。
他目光移开,扫视整间屋子。
县级医院,装修和设施都不精致,
屋里有一股医院里独有的气息,混杂着消毒水和药品的味道。
沈确闻着这味道,就想透透气,他走到窗边,此时的雨比之前下的大多了,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除了雨声,外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玻璃窗像蒙上了一层大雾一样。
沈确把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外面是树木花丛,风吹过,雨落下,打在干枯的树枝上,落下几片树叶。
风有点凉,可他觉得吹在身上很舒服。
就在他站在窗边吹风的时候,视线里忽然有个东西一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