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颇不好意思地摸着耳朵:“这公子生得可真好看!”
“是呢!”大叔也点头:“像我女儿经常念叨的话本里的人,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面,面……长得像玉!”
路过的小童纠正道:“大羊叔,那叫面若冠玉!”
大叔呵呵笑:“对!就是这个!面若冠玉!那公子长得可真俊!我家丫头指定喜欢!”他转头,卖菜婆婆还在看着人家背影愣神,哈哈大笑:“看,王婆都看傻了!”
王婆使劲揉揉眼睛,嘟囔:“我怎么觉着,这公子长得怎么…有些眼熟呢……”
是夜,山前平原一片静谧,广迎客栈烛火通明,尤其是最上头一间房,开着大窗子,男女纠缠的身影清清楚楚印在罗帐上头。
里头的衣物扔了一地,瘦弱的男子披散着头发,裸着身子,手中的烛火不住往前凑,口中兴奋地念着:“大些,再大些,对,再大些,让本殿好好看看……”他身下的女子一袭轻纱半掩着身体,娇喘道:“殿下!好疼呀~奴婢实在是…,开不了了~”她的声音又娇又柔,那男人猛地俯身埋头下去吮下一大口,口齿不清道:“宝贝…你好香甜…本殿好爱你……”他趴在那许久,直到那女人没了声响才抬起头,喘着粗气道:“下一个是谁?”
旁边一只柳若无骨的手柔柔攀上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在他腹上打转,慢慢向下,□□的胸贴在他身上,娇媚道:“殿下~轮到我了~”
屋里的声音火热风也火热,窗边的烛光轻微闪动,“忽”地灭掉。一阵寒风跟着吹进来,冻得剩下的女人不住揉搓着身体,把衣衫往身上拢。男人一面磨着嗓子用力一面命令:“不许穿!都给本殿脱了!”
他身上的女人断断续续地提醒:“…殿下…殿下…灯…灯灭了……”
男人朝外头吼了一声:“韩沛,滚进来点灯!”
屋外无人应答。
“韩沛,给本殿滚进来点灯!”他又朝着门吼了一声,还是无人进门。“一群废物!”他猛地把女人撂下去,颤着身子去摸火折子。屋里的烛火无声无息间灭了个精光,男人费了好大劲儿才摸到火折子,吹亮,又被风拍灭。他将手往后一递:“你来,给本殿把这间屋子照亮堂!”
身后却无人答他。
他这才惊觉,不知何时那群女人竟都没了声响,这屋里静得如同只剩他一人!
黑暗里,一道灼风突然袭来,再睁眼,屋里亮亮堂堂,只是自己被布帛牢牢裹得严严实实。
越笙懒懒坐在窗棂上,有些奇怪地看着他身上的布:“萧明冶?”
男人直觉那声音夹杂着冰雪钻进耳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粗着嗓子道:“正是本殿,你又是何人?”
越笙不答,只问:“八年前,你同苍山夫人做了何种交易?”
萧明冶咽了咽口水,往后蠕动,努力摆出皇室的架子:“本殿乃皇孙!是将来的天下之主!本殿做过什么又何须与你交代!本殿即将与此山的战神成亲,识相的赶快放了本殿,本殿还能让皇妃给你留个全尸!”
越笙对其言置若罔闻,自顾自地问:“那块玉佩上刻了一个莹字。”
萧明冶瞠目结舌看着她:“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块玉佩在哪儿?”
“本殿才不会告诉你!”
“那封密信也在你府里?”
“你…你…本殿…”
“你书房里没有,密道也没有,莫非…是在女人身上,哪个女人,湘妃?玉妃?舒妃?”
萧明冶惊惧地瞪着眼前完全不听他说话的疯女人,在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猛然大叫:“你住嘴!”
越笙掸掸袖子,淡淡道:“噢,是在舒妃那。”
萧明冶气结,干脆死死咬住嘴唇,抬着下巴耀武扬威。
越笙继续自问自答:“八年前,有一队人马,进了枫山,再也没出来,你杀了他们。”
萧明冶“哼”一声偏过头,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出。
越笙倏地盯着他,风眼中迅速弥漫起杀意,话中却依旧淡淡地:“那队人马有三万之众,可不好藏,你把他们埋哪儿了?”
萧明冶却不肯发出一点声响,缩着脑袋蜷着身子,连呼吸都轻得没有声音。
他不能再让这个女人看出一点异样,若是那个地方被公之于众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越笙挥袖,一把匕首从手中掷出去,萧明冶发出一声闷哼便没了生气。
银白灵光流转,窗沿上的人消失不见,满室烛光随之熄灭,瞬息之后又悄然亮起。
萧明冶身上不见了布帛和匕首,抱着方才的女人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室内的喘息声也渐渐恢复。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