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垂眸看着他:“找我何事?”
“我听他们说那个前朝皇孙要来求娶你,我还听说爹娘已经答应了,”越无虞皱着眉,一脸忧愁地看着越笙:“阿姐,你当真要嫁给他?”
越笙看着自己身上刺眼的光,回:“不嫁。”
越无虞瞬间晴转多云,着急忙慌去转轮椅:“好,我这便着人将爹娘收的聘礼退回去。”
越笙拦他:“不必。”
越无虞愣了一瞬,点头:“都听阿姐的!”
越笙目光奇异地看着他::“你不拦我?”
“为何要拦?天下皆知阿姐已有婚约,他却偏要巴巴地来送银子,送上门来的钱又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呵”,越笙极轻地笑,“这些话你倒是都记着,让你在院里静养你却不听。”她甩甩袖子,起身:“若无旁事便早些回去吧。”
越无虞犹豫一番,还是叫住她:“阿姐,已经八年了,你还是……”
越笙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极不耐烦地打断他,斥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她沐浴在光里,眼角眉梢却满是冰霜:“生或死总要见了人才知道,活着的人总归要践诺,我信他没死。”
说完这句,越笙凭空消失在原地。
越无虞失神地看着那块空地,喃喃道:“可是阿姐,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即便真的回来了,也不再是昔日的少安哥了。”
广迎客栈今日未时便歇了业,临街小贩同店小二唠家常:“阿恒啊,你怎这个时辰出来买菜?”
阿恒挑了颗又圆又润的大白菜递给阿婆,在褐色粗布衫上擦擦手,道:“别提了,今儿一大早就有人来包了客栈,将先前入住的人全都赶了出去,还说自己身份尊贵不与庶民同住,让我们今夜全都搬出去呢!”
“啊?”旁边卖肉的大叔用力将刀卡在案板上,扯着嗓子问:“你们客栈做工的不是包吃住吗,这人是哪里来的王公贵族竟这等做派,你们连掌柜也没说什么?”
阿恒“呔”一声,摇头:“我们掌柜哪敢说什么呀!那人嚣张得很,乌泱泱带着一群人围了客栈,还个个都带着刀,”他俯身接过白菜,压低声音说:“有几个人还说他们主子准备求娶大小姐,今早抬了好些箱子上山,空着手下来的,我看这事儿啊,八成是真的!”
“啊?”大叔也小声凑过来:“我怎么记得大小姐已经跟人定了亲,听我娘说,当年那位小将军的聘礼可是整整抬了十里地!”
“谁说不是呢!凌小将军生得俊,和大小姐又是从小的情分,当年的红绸从我老婆子家门前过,我还上手摸过,又细又滑,老婆子活这把年纪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的红绸!要不是当年,唉,”卖菜的阿婆叹了口气,“大小姐也是命苦,婚事没成,还白白耽误了这些年……”
“诸位,在下初到白山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敢问诸位,附近可有客栈?”一道清朗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三人吓了一跳,齐齐抬头,见着一位书生打扮的公子。
这公子一身白衣,头戴纶巾,全身上下仅有一只荷包做点缀。他朝三人作了个揖,再度开口:“敢问诸位,附近可有客栈?”
“啊哦,有有有!”阿恒率先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抬手道:“在那儿,立着木板那家店便是。”
“噢,多谢。”公子斯斯文文朝他颔首,牵着马往那去。
阿恒急忙拉住他:“欸欸,公子莫去!”
公子慢悠悠停下来,慢悠悠转身,回首:“这是为何?兄台方才不是说那是客栈?”
“那是客栈不错。”卖肉的大叔也反应过来,扯着嗓子道:“但那家客栈今早就被人包了,那人豪横得很,不许别人住!不信你问他,他就是那家店的小二,叫阿恒!”大叔说着指了指阿恒。
公子慢悠悠看向阿恒。
阿恒一拍脑袋,傻呵呵道:“阿羊叔说得没错,那人今日一早便来了客栈赶走了先前的客人,还嫌我们不干净,要连同掌柜一起赶出去呢!”
公子惊讶地看着他:“那人是何来头?竟如何豪横?”
“听说是枫山来的,穿着黄袍,腰上的玉还刻着龙,跟着的几十号人全部都带着刀!”
公子相当惊讶地瞪大眼:“黄袍龙佩,难不成是前朝那位皇孙?身份听着是贵重,但毕竟前朝已亡,他在这白山地界如此嚣张,就不怕惹怒那位战神?”
阿恒望了望四周,缩着脖子压低声音道:“悄悄告诉你,那位皇孙今早已往山上送了聘礼,看这样子,怕是很快便要迎娶战神过门了。”
“竟是如此……”公子极快地眨了下眼,问:“那,附近可还有别的客栈?”
“这一块是没有了,咱白山少有外客,客栈便建得少,倒是街尾有一座茶楼,虽然简陋了些但应当有空房,公子不妨去问问。从这直走,门前挂着帘子的便是了。”
公子拱手,道:“多谢。”拉着缰绳往那去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