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随意吃了几口眼前的菜,没坐多久,困意再次袭来。
天还没亮,她也回到榻上就寝,只等白日来临,好去拜访她那位“慈父”。
不出意外,她这一躺,又睡过了头。
恍惚间,苏晓耳边响起一道不熟悉的男声。
“嘿,醒醒!未来的王后娘娘,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歇着呢?”
她茫然睁开眼,便看到儒生正立在她床头。
苏晓猛然惊醒,随即坐起身子,厉声道:“谁让你进来的?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还不赶紧…”
话没说完,她的余光里闪过其他人的影子。
苏晓扭头看去,苏丁兰坐在轮椅上,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她。
“是,男女授受不亲,但你长姐行动不便,我带她来你房中寻你,这没错吧?”儒生回到苏丁兰身后,趾高气扬道,“这里是苏府,苏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丁兰她来你房中走动,即便是告到主上那儿,他也不便袒护于你。”
听着他的话,苏晓只觉脑袋发昏,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就像是没睡醒一般。
“说说吧,你来苏府想干什么?”苏丁兰也不废话,踏入柒枫阁都脏了她的眼,“主上不在这,你跟我没必要演戏。”
苏晓拍了拍沉重的脑袋,她看向二人,内心笃定了什么,道:“是你们,你们给我下了什么药?”
她还想着待天光大亮,自己亲自去见长姐。没想到,苏丁兰倒先她一步,还给她下了药。
即便她再能睡,也断不可能,连着两日都到这个时辰才醒。
苏丁兰到底是什么时候给她下的药,她竟然没有察觉?
苏晓捂着头,一时间脑袋好似要裂开一般,痛得人心里发毛。
“哟,已经开始演了,真是天生的贱种。”苏丁兰嗤笑一声,眸中满是不屑。
“丁兰问你话呢,问你来苏府究竟是何意图?”儒生不耐烦道,“谁会给你下药啊?你这副卖惨的样,怪不得谁都讨厌你。”
苏晓半抬眼皮,扫了儒生一眼,烦闷道:“你不是一口一个娘娘叫得心安理得吗?怎么?现在又不怕了,这么跟我说话,就不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说罢,苏晓也顾不得两人,她头疼欲裂,想透透气,便立即下榻,快步推开房门,瘫坐在门边,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儒生见她神色慌张,还以为苏晓要生事,他没挡,但嘴却不饶人:“你干什么?是不是要出去找人,说我们欺负你?我可告诉你,你这套不管用,苏府没人会信你。你这个贱种,竟敢生出这样的心思?主上信你,他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你且等着,他日主上定会看穿你的真面目,将你就地诛杀,不留全尸。”
来柒枫阁之前,苏丁兰已经跟他说了,苏晓和苏府的恩恩怨怨。
他听来听去,就听出一句话,都是这个苏晓兴风作浪,还对外宣称是丁兰欺负她,自小打压她。
偏巧这话主上听了去,并对此坚信不疑,只因苏晓大肆宣扬自己委屈的时候,主上还是个不得势的皇子。
儒生越听越气,他为丁兰感到不值,有这么一个妹妹,可真是伤神。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苏晓没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他也没机会遇到苏丁兰。
这次他可是在苏丁兰面前发了誓的,绝不会轻而易举地饶过苏晓。
上次吹捧苏晓,就被自家夫人冷落了许久,即便那是权宜之计,可女人就是难哄。
他千方百计才得来,这个让夫人消气的机会,不会再随随便便就跪下喊人娘娘了。
儒生接着说:“你既住在苏府,就该遵守苏家的规矩,岳丈卧床不起,都是因为你不孝顺,他才气病的。眼下你回来了,不管他老人家再怎么生你的气,你也该去看看他,守在他床前,好好孝顺孝顺他,你不但没有,反而睡到日上三竿,你真是,岳丈生养你一场,你就是这么待他的吗?”
“还有,丁兰就算是庶女,你也不该端着嫡女的架子,欺负她,还打骂她,她是你姐姐,你的长姐,你怎么忍心把她伤成这样?”
“府上的姨娘们,你可曾去请过安?难不成,你要等姨娘们来给你请安?你的两位兄长,你又熟知多少?即便你不喜欢丁兰,那又何必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家里的人你一个都不愿见?你两位兄长,总没惹你吧?”
儒生想来想去,觉得就是苏晓的错,她招惹了整个苏府。一个人说她有错,两个人也说她有错,整个苏府都说她有错,那她铁定就是错了。
听儒生唠叨的功夫,苏晓也缓过了神。
她的两位兄长,苏晓都差点忘了。这两个人,原著中一笔带过,她多少有点印象,但不多,同原主也没什么交集。
苏丁兰与儒生相视一笑,那两人是什么孽种,在后背如何议论二妹妹,她可是知道得清楚明了。
见苏晓不为所动,苏丁兰冲儒生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