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齐蔚这话，张以舟手一紧，又缓缓松开。他红着脸，摇了摇头。

齐蔚混沌的眼神清醒几分，复而蒙上一层暗淡，“你还是和那时候一样么？会想起她……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的。”

“不是……”张以舟将齐蔚圈在自己身前，不许她推开。“蔚蔚……”张以舟满是愧疚地看着齐蔚，艰难道，“你那时用错了，那瓶……那瓶只是普通的烈酒，不是药……”

“什么意思？”齐蔚怔住了，有些不理解。

五年前，夙州青石巷。

从青楼出来后，齐蔚甩干净了尾随他们的另一方买家，这才兴奋地牵着绳子，将这个漂亮男人拖进屋里。这里是她背着爹偷偷买下的小宅子，惹爹生气时，便来这里躲上一躲，没有人会发现她。

“齐小姐，你我素未谋面，共处一室十分不妥。”沉默了一路的仙人终于肯开口了。

“没事，以后我们会常常谋面。”齐蔚托着下巴看他，这人怎么这么好看？有骨有相，举手投足还这么风雅，还有脸也好白。

“齐小姐若是能放我走，张某日后必然万金还恩。”

“哎呀，谈钱就俗了，我都能花一千两黄金买你，还会在意钱吗？”齐蔚笑嘻嘻道，“我只在意你。”

“齐小姐，你这是一时之气，莫要冲动行事，否则日后会后悔的。”

“不会，我爹总是夸我做事稳，眼光长远。”齐蔚眼睛咕噜一动，道，“哎，我们光说话多没意思。”

“那我们可以去外面走走。”

“不好不好，外面夜深就冷了。我没带别的衣服，你也穿得单薄。”齐蔚说着，把他按到床上躺下。

“齐小姐，切勿意气用事。”张公子脸色微变，不断挣扎着。但他太文弱了，越挣扎，麻绳只会将他缠得越紧，他白净的手腕上都是一层层的红痕。

“我爹最近也想着我该嫁人了，我很喜欢你。”齐蔚摁住他乱动的身子，爬上床，俯身想亲他，“放心，虽然我是花钱买的你，但不会要你入赘的。我可以给你钱，你拿去做生意或者预备科考之类的，总之我相信你会大有作为。”

齐蔚靠近了，看他的眼睫毛，怎么这么长，还浓密，脸上一点斑纹都没有。亲朋都说她哥哥长得很干净，但他脸颊上偶尔也会长米粒似得的痘。

齐蔚夹住张公子的脸，扭过来，亲额头、鼻子、脸，最后是唇。唇上居然是甜的，齐蔚忽而对男人感到惊喜。

张公子见反抗无果，叹了口气，“齐小姐你总得将我松开吧？”

“乖了？”齐蔚亲亲他的眼帘，准备给他解开束缚。一个绳结没解完，忽而又道，“可是你要走怎么办？松了绑我还怎么拦你？”

“我不走。”

“骗子，我很会分辨人是不是在说谎的。”齐蔚道，她跳下床，打开老鸨给的包袱，老鸨说里面的东西会让他听话。

张公子一看那些东西，脸色便晦暗了一片，“齐小姐，你还小，要为自己负责，日后你夫君若是知道这些事，你该怎么办？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的。”

齐蔚挑着东西，里面瓶瓶罐罐太多，也没贴是什么药，她都不知道该用哪个好，“以后你就是我夫君啊。我爹很疼我，我撒个娇，他什么都会答应。你不用担心。”

“有些事情是要和相爱的人做，我们不能做。”

“我喜欢你啊，你也可以慢慢喜欢我。”齐蔚最后挑了一个樱粉的瓶子，这颜色好看些。

她打开闻了一下，是液体，有点像酒，就这个了。

“啊——”

张公子紧闭嘴，无论齐蔚怎么哄，都哄不开。

齐蔚又捏他下颚，虎口都麻了，还是撬不动他的嘴。她终于放弃道：“行吧，你一点也不好玩。我今晚这钱就当是借你，你以后还我好吧？”

张公子松了口气，“多谢齐……”

他一开口，齐蔚就扼住他的嘴，直接把药倒进去，又捂紧了，“你刚刚骗我，所以我这算……算礼尚往来！”

张公子脸迅速起了红，摇了几下头，眼神越来越迷惘。

————

“那是酒。”张以舟再一次道，“我只是有些许醉意……让我克制不住的，是你。”

他以为这是辜负赵梓缳。直到和齐蔚的感情无法遮掩时，他才发觉，那不是对往日的背叛，而是对此时与余生的情动。

“所以，我不是插足你和赵梓缳的人，是么？”

“我不曾将你当作梓缳的替代。那时……我只想爱你。可这、这是不应当的，你太好了，我该与你契定婚书、明媒婚娶后，才能、才能那样……”

“不是因为不够喜欢我？”

张以舟目光灼灼，“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想给你最好的……为了一时的欲念碰你，风险都是你在承担。万一……”张以舟居然说得有些磕碰，“万一有孩子，无论是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