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伤到什么地方了,要不要紧?”两人刚才与野猪搏斗时,多多少少受了点伤。
谢霄时最后一箭扎到野猪喉管,喷溅出来的血更是染红了多处衣裳,温元不敢胡乱动两人,只敢红着眼圈靠近察看情况。
“唉,你怎么哭了?”温玉章忙哄温元,“我们没事,这血都是那畜牲的。”温玉章说着又去踢了一脚地上的死野猪。
温元哪那么容易信,温玉章脸上手上遍布的血痕青紫不说,走路一瘸一瘸的,分明是伤到了脚。
谢霄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费力刺向野猪的一箭,力同样返到了自己身上,刚才手是麻痹无知觉的,这会痛的发抖,怕是骨折了。
人也呆愣呆愣的,不知道是不是有脑震荡。
“大哥,你们不要动了,小心伤势加重,我让爹爹他们过来扶你们。”
温元说完,正欲起身叫在一旁察看野猪情况的温清和他们过来,被谢霄时拦住了。
谢霄时的拦不是开口拦,他本意可能只是想伸手把在他前面的温元挡住,却因为手臂太长,最后像是把温元虚环在了自己身前。
温元先是愣了愣,后来看到谢霄时的手无力地往下坠,忙转头接住,靠近抱在怀里。
谢霄时生死关头刚走一圈,实在是太累了,第一次放纵自己。不但让温元抱着他的手,同时闭眼虚靠在了温元肩膀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温元面前露出脆弱一面,像受伤了委屈巴巴的大型犬,温元心里疼惜之情咕噜咕噜往外冒,恨不得把她抱怀里好好顺顺毛。
可旁边有人不乐意了,就算谢一对他有救命恩情,也不能在他妹妹面前讨乖。
“是了,你们在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九殿下?”温玉章心里还是有挚友的。
“殿下被护卫带回避暑山庄了,情况有些不好……”温元把萧执林的情况说了一遍。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谢霄时听完后说了一句。
“嗯,我也觉得。”三人说话间,温清和和谢随宴已经走了过来。
温元看到谢随宴,这才发现不对劲,谢侯爷回来了,谢霄时的反应是不是有些平淡。
谢随宴像是看出了温元心中疑问,上扬着嘴角眉毛说道:“在生我气呢,信里说新年回来,耽搁到了现在。”
温元有些不敢置信,谢霄时多么一个事不过心,情不露脸的一个人呀,哪怕是喜甜这么一个小爱好,这么多年除了温元也没人知道。
今日在众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已经是破天荒了,现在谢随宴竟然说他在生气,气父亲回来晚了,不守诺。
一捧高山雪立马变成了委屈小狗,温元心里直觉新奇。
回程路上,谢霄时不肯与谢侯爷一匹马,硬是用一只手自己骑马回了避暑山庄,温元一路上看得心惊胆战。
山庄里李顽和太医早就在等着了。
清平公主见到人回来,把谢霄时从上到下看了好几遍,然后对着他受伤的臂膀不停流眼泪,一点不像平时事事游刃有余的长公主。
最后还是谢侯爷把妻子哄好了,才让太医为谢霄时和温玉章两人看诊。
“还有哪里痛吗,圆圆叫太医进来。”温元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见躺在床上的温玉章哎哟一声,忙出口询问。
明明两个人出去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回来时全身都是伤,温元看着心疼死了。
“我们没事,这些不叫伤痛,叫功勋知道吧?”温玉章有意哄温元开心,“你是没看见,我和谢一一起杀了一头四百多斤的野猪呢。”
温玉章说的好听,谢霄时也懒得戳穿他,当时要是自己再晚到一会,温玉章现在就该成了野猪的口粮。
当然,如果没有温玉章帮忙转移野猪注意力,让他有机会给予野猪致命一击,他也会和温玉章一样同葬野猪口。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春猎暂停,第二天萧执林醒来之后,又养了三天,嘉正帝下令回宫了。
春猎不欢而散,张淄林夜夜睡不着,就怕哪天要他脑袋的圣旨到了猎场。
而温元他们与萧执林这一别,竟有六年没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