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和煦的暖阳,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 这本是极好的聚会,可廖家这主家的人,太过自傲,居然不顾客人的心情,内斗了起来。 白辜负了,颇费了一番心思布置的花卉盆栽。 邵韵诗低头讽刺地笑了笑,也就略过去了。 其他人,也尴尬地散开了。 不过,廖家妯娌俩个,被怒火妒火烧着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得意地互相对视着。 廖二嫂语焉不详地,将昔日的争强好胜说成了彩衣娱亲,还是替大家周全,真是得罪了一众妯娌小姑子。 廖三嫂也被她的说辞,气笑了。 她只微一顿,便接着笑骂道:“你这张嘴,还真是能颠倒黑白,不过,今儿,你这可真正是现世报,也叫咱们这些笨人乐呵乐呵。” 她说话刺中带着诙谐,脸上的神色控制的很好,叫人一瞧,就是在说笑。 廖二嫂一时语噎。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 倒是叫那些本担心吵起来的小姐们,跟着笑了起来。有那胆大的,还冲着廖二嫂羞羞脸。 廖三嫂乘胜追击,直接冲着邵韵诗,道:“我这可要好好谢一谢邵小姐,今儿可算是替我们报仇了。” 邵韵诗对廖家的家教,失望透顶,见人家又拉她入彀,低头冷笑了声,“果然旁人说的对,廖家就是热闹,妯娌姑嫂日常爱开玩笑,你们可别拉上我们这些外人,我们不惯闹笑,别成了陪衬。” 有那知事的小姐,听了这话,忙接了话,“可不是,你们玩笑惯了,嘴皮子溜,可别带上我们。” 众人都不希望,这样的场合,主家闹起来,便纷纷附和。 一时,亭子里气氛倒是不差。 话题轻易地差了开去,最高兴的就是廖八廖四。 廖四妹早在邵韵诗替自己说话的时候,就高兴了,后来三嫂也向着自己说话,就更是深出了口气。 虽说,她并不稀罕旁人如何看她,可到底被支持了,她还是轻松的。 如今,邵小姐又一次地将话岔开了,她就更是感激。 不想,廖三嫂得意忘形,见此情形,不收敛些,还得意地冲着廖二嫂道:“看看,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就承认你自己气度小吧。” 她这话不高不低,叫刻意忽略的人,下意识地就混过去了。 邵韵诗当即就拉了身边的人,看向亭外的景。 有一就有二,大家都不是白目,纷纷效仿。 这下子,尴尬的就是廖家人了。 廖二嫂不尴尬,她向来自负,冷笑地看向廖三嫂,“今儿你是吃了啥好物了,口齿伶俐的很,我是说不过你了,回头让母亲好好听听,叫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常芸跟着拍掌,“可不是,我得去问问廖三哥,他别私底下寻了好物,不孝敬老人,只想着老婆了。” 这姐妹俩,连讽带刺地攻击廖三嫂。 气的廖三嫂脸都红了,只可惜,碍着廖二嫂的威胁,无话可回。 因为,廖夫人最烦廖三嫂私底下的小话,还曾为此,训诫过。 场面一时很不好看。 廖四自认不能辜负了旁人,今儿,三嫂替她说了话,她就不能看着三嫂被二嫂欺负。 遂,廖四直接白了眼廖二嫂子,“我看三嫂话说的对,也就二嫂子好多心,合着还当我欺人了。” “四丫头,你今儿吃呛药了。”廖二嫂很是生气。 常芸被廖四气的不轻,“我招你惹你了,你不就是欺负人吗。” 廖二嫂见妹妹脸都气红了,心疼又心虚,指着廖四,呵斥着,“四丫头几时嘴这么凶了,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别欺负人上瘾,母亲那里可不好看。” 廖三嫂见她又拿婆婆说事,瘪了瘪嘴,到底没说什么。 廖四可是犟驴,旁人这么说,她偏还就不怕了。 只见,她冷嗤着,“我欺负人了,你还不快拿出你当姐姐的身份来,好好护着你妹妹,可别叫我们随便欺负了去。” 廖四看似孤僻,可说出的话,却句句拿捏人。 廖二嫂被气的脸都有些绿了。 要知道,若是照着廖四这话,传入婆婆的耳朵里,婆婆特定要以为自己护着娘家妹妹,欺负自家小姑子。 到时候,别说婆婆了,就是公公和自家男人,都不会给她好脸,那她在婆家的脸面铁定要丢光了。 常芸见堂姐气的唇发抖,立马更火。 她再顾不得堂姐的暗示,更没有堂姐的顾虑,当即跳脚道:“廖四,你给我说清楚,我刚才的话怎么就好笑了?若是你说不清楚,别怪我向廖伯母问个明白。” 她这是决心要告状了。 邵韵诗本在廖八将话题扯离自己的时候,松了口气。 可如今,廖三嫂和廖四又将旧话重提,常家小姐看似也捉着不放,她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在旁人家做客,最忌讳的就是引起纷乱,即使这事不是你的错,日后被人提起,也是个祸头子,是招人忌讳的,更有损名声。 此时,她不得不再次审视起了常家小姐,这人怎么看,怎么有种借机闹大的嫌疑,她图什么?又或者,自己碍着她什么了? 邵韵诗这般心思转圜,旁人可没谁注意她,更没人会为了她抑制自己的脾气。 首先,狗脾气的廖四,就不会为了谁顾全大局。 所以,不惧常芸的廖四,一见她居然挑衅,当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看着常芸,冷嗤道:“你自己个头矮,就当比你小的都得这么高。” 常芸被她的说词弄得愣了愣。 “可惜,人家邵小姐虽比你小些,可个头却比你高,这和年纪没关系。”廖四抢着话头,一气说了个够。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