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汉子,爱家爱孩子,古板中有威严亦有慈爱。 罗大叔就是典型的严父,且不健谈。 罗丛柏离家多年,也不太适应和父亲的相处。 此刻,他心里还惦记着,该如何打消父亲结亲田家的念头。 一时,屋内寂静无声,还飘着淡淡的尴尬。 罗大叔到底年长,干咳了声,拢了拢炭盆,等着儿子先开口。 到底,罗丛柏心头有事,思量了番,先开口了,“阿爸,昨儿去邵家,瞒姑叫我带了不少的礼回来。后来我有事,就没带着,回头我去取了来。” “嗯?你这是什么话?邵小姐给我们备礼?”刚好进屋的罗大婶,听了这话,奇怪道。 见了姆妈,罗丛柏松了口气,顺着话头道:“瞒姑的心意,您就收着好了,也不是什么要不得的,就是些吃的布料什么的。” 邵韵诗和罗家人也不陌生,昔年也送过东西。就年前,晓冬还送过一趟。 罗大婶听了,倒也没觉得多不妥,只道:“怎么好叫人家破费,我们也没得用的东西送她。”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儿子早前说的话,一拍巴掌,又道:“对了,你那话同邵小姐说了吗?这东西是先送的,还是后送的?” 说完,罗大婶还死命地给儿子眨眼。 罗丛柏见他姆妈当着阿爸的面,就问上了,开始有些诧异,可见姆妈眨巴眼睛,他一下这就会过意来。 知道姆妈站在自己这边,他面皮也不绷着了,老实回道:“当然是后送的了,先送就是当年礼了,人家也不会到了年三十才准备。” 罗大婶听了这话,大大地出了口气,又问道:“你去邵家,可见着旁人了?” “见着了,邵老爷子邵家小姑都见了,还说了好一会的话。”罗丛柏特别老实地道。 “嗯?邵老爷子也见了你?”罗大叔奇怪道。 虽说,罗大叔知道儿子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顺着问了,毕竟邵家若是家长不介意,他还有什么不能同意的?毕竟,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亲事。 见父亲总算是重视上了,罗丛柏厚着脸皮道:“我和邵老爷子也不是不认识,师父和师伯正好要我去邵家,给老爷子带信,我这不就见了邵老爷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罗大婶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放心。或许,更多的是替儿子担心吧? 罗大叔知道大师们和邵老爷子的交情,不由的多想了想,对儿子的心思,也有了几分信心。 毕竟,比起田家这么个麻烦,他做父亲的心,还是希望称儿子意的。要说,他也是矛盾得很。 遂,他直接开口问道:“你昨儿和邵小姐谈的如何?邵小姐是怎么个意思?” 这话,罗丛柏本来不好意思同长辈多说,可碍着田家这事,他也不敢瞒着什么,忙道:“瞒姑,就是邵小姐,她年岁还小,这事得等等。” 虽说,他想着同父母通气,可到了,还是没好意思多话。 罗丛柏的话又急又快,叫罗大叔夫妇俩个听的一愣一愣的。人家邵小姐这是应了,还是没应? 屋内三人,都有些不自在,齐齐盯着地面,谁也没先开口。 罗大婶是个急的,愣了会,她抬眼瞧着儿子的面色,实在是看不出来。 她只得追问道:“二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究竟将心思同邵小姐说了没有?” 罗丛柏被逼无奈,点头道:“说了,瞒姑没发火没生气,还叫我带了礼物回来。” “就这样?”罗大婶有些纠结地问道。 罗大叔则点头道:“到底是规矩的大家小姐。” 罗丛柏听了这话,暗暗舒了口气,觉得自己说一半瞒一半的策略是对了。 罗大叔了解自家儿子,知道这小子,有些话没说全。不过,他做长辈的,只要孩子大方向不错,也就成了,所以,也没说什么。 他没说什么,到底惹的老伴稀奇了,“他爸,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那意思。”罗大叔回了老伴一句,便瞪向儿子,“你一日日的,在外头跑,应了人家小姐什么,你就得准了,别最后叫人家空等。” 罗丛柏没想到,最懂他的居然是父亲,不觉心头一喜,这话听着是同意了,田家那里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眼眸一亮,他当即保证道:“阿爸放心,我认准了瞒姑,定会好好待她的。” 罗大叔看了眼信哲旦旦的儿子,满意的同时,也有些感叹,儿子的工作可不容他自己调度,想要好好待人家小姐,还不知他如何弄呢? 罗大婶可没罗大叔这些纠结心肠,此时,她哪里还不知道,人家小姐这是没给儿子没脸。 她心里高兴,见就这么几句话就完了,很是不过瘾。 遂,她直接拍了把愣头儿子,“我说你就这么跑回来了?这里也没个准话呀?” 罗大叔咳嗽了声,拦道:“你瞎嚷嚷什么,你当人家邵小姐是乡里妹子?还准话,那是人家女孩子该说的?一切不都还得你儿子起头呀。” 罗大婶听了有些发傻,可到底,还是意难平地瞪了眼儿子,嘀咕道:“不管怎么说,都得有个态度,不好说的话,那就点头或是摇头呀。” 罗大叔无语地看着添乱的老伴,“你就少想些有的没的吧。” 罗大婶可不理会老伴,盯着儿子,执拗地问着,“二子,邵小姐是点头了,还是摇头了?” 瞧着母亲势要得个直白的答案,罗丛柏窘的俊脸通红,好在黑了些,倒也能看。 罗大叔见儿子被老伴问的鼻尖都冒了汗,叹了口气,拦道:“你呀,也不想想,二子见人家小姐,也是因为邵老爷子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