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冷风中,余留一个低头抽泣的大小伙子,怎么看,怎么辣眼睛。 罗丛柏见狗子耷拉着个脑袋,抽了口气,轻踢了他一脚,骂道:“不过就这么点事,哪里值得你如此。” 狗子被踢,心里反而好受了些,懊悔着,“我就是替杠头他们着急,若是我机灵些,说不定就不会有事了。” 这都哪跟哪,罗丛柏瞪了狗子一眼,斥道:“快把眼泪擦了,救人也不是不可能,别一副熊样。” 昨夜行动,狗子虽没分在钱小利那一组,可知道好伙伴们被逮住了,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总觉得,自己当时要是在的话,或许事情不会如此。 见了罗丛柏,狗子心里有了依靠。 不想叫大队长失望,他摸了把脸,道:“大队长,真能将杠头他们救出来?” 罗丛柏笃定地道:“自然,杠头他们的安危,不仅关系着那批军火,还关系着廖司令他自己的安危,你说廖司令能不出力?” 狗子是大队长说好,他就好了。 遂,他一摸眼泪,道:“这就好,吃些苦头,杠头他们不怕,就怕他们吃枪子。” “你小子说什么呢,别说了,晦气!”罗丛柏又给了狗子一脚,问道:“你在元家都听到啥了?” 因为元家关系着邵家,罗丛柏才特意安排了狗子去那边,这才叫狗子逃过了一劫。 为此,也叫罗丛柏深深出了口气,要知道,狗子可是知道秦政委在这的。若是有个万一,他真是不敢想。 这事,也叫他心里警醒了几分,日后行事越发谨慎小心。 狗子并不知道大队长的这番心思,也好在,他不知道,不然,他定要发誓,说什么宁死不屈的话了。 此时,狗子听的大队长突然提起元家?他愣了下。 不过,他到底是罗丛柏一手带出来的,人也贼机灵,只一晃,就立马回神了。 狗子想到这里还有秦政委他们,忙凑到罗丛柏身边,小声道:“那个啥康司令好似和邵家有仇,不住的叫元家盯紧邵家,不让邵家安稳什么的。” 就知道狗子这小子,有些话没对花荣生说,罗丛柏赞许地道:“你小子不错,元家看样子有问题,这事你别管了,我回头关照邵家一声就行了。” 说完,他还是看了眼狗子,认真道:“这话到你这,就了了,别出去说。” 罗丛柏的眼神太过严厉,吓的狗子生生打了个寒颤,比刚才北风吹着还冷。 狗子知道大队长对这事,是真上心,且,他也明白邵家和罗丛柏的渊源,所以才没在别处多嘴。 遂,听的罗丛柏这么说,他故作不怕地斜眼道:“我知道,不然,早在老花跟前说了。” 瞧着他一会的功夫,又嘚瑟上了,罗丛柏松了口气,点头道:“嗯,不错。” 被大队长夸,也就是被信任了。狗子眼眸一亮,咧开了嘴。 正好一阵风过,这小子吃了一嘴的冷风,呛的他龇牙咧嘴。 忙了一夜,罗丛柏有些累了,拍了拍正龇牙的狗子,道:“我去睡一会,你守着点。” 狗子见他要走,忙一把拉住,小声道:“大队长,你,你回来后,罗大叔没同你说什么吗?” 他都做好了被询问了,怎么大队长一声没吭就要走? 狗子是什么人,罗丛柏哪里能不知道,那就是个肚里藏不住话的。 见这小子支支吾吾的,他立马提起了心,“你小子鬼头鬼脑地做什么,我阿爸能说什么?难道是家里又出事了?” 说完,他皱起了眉头,刚才瞧着大家脸上都还好,家里也收拾的挺齐整,又是新年,不能够出啥事呀? 知道大队长啥都不知道,狗子神秘地点了点头,得意道:“嗯,出了些事。” “还真出事了?!”罗丛柏吓了一跳,“没牵连上后院这边吧?” “没有,没有。”狗子不敢拖拉了,忙解释道:“昨儿田家又来人了,好似还讹走了一些东西,我听大嫂子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呢。” “田家?”罗丛柏不明所以地嘀咕了句。 狗子还当他忘记了,忙提醒道:“就是差点成了你岳家的那个田家。” “去!”罗丛柏很是给了狗子一脚,骂道:“你小子别耍嘴,谁差点了。我可告诉你,若是日后,你在晓冬跟前说漏了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狗子忙讨饶道:“不会,我怎么会在晓冬那丫头跟前,说漏嘴,……” 狗子这边还没说完,罗丛柏人已经绕过了后院门。 他这速度,狗子看的眼角直抽抽,嘟囔道:“还说不着急,这不赶紧就去问了吗。” 正说着,他被一颗石子打了下头,吓的他立马闭紧了嘴。大队长太吓人了,耳朵尖不说,丢石子也厉害,他头上肯定有包了。 走掉的罗丛柏,可不管狗子的头长没长包,他此刻还真是有些心急。 虽说,昨天,父亲是点头同意不与田家做亲,可罗丛柏知道,父亲待亲戚总是心软些,怕他却不过情面,又应了。 这般一想,他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就大了许多。 好在,过道里一直没放东西,不然,就他这样,铁定要摔跤。 罗大嫂刚好打厨房出来,见小叔子着急的样子,不由地问道:“二弟,你这是怎么了?” 罗丛柏平时在家不多,知道大嫂待父母不错,所以,对她也温和几分。 嫂子问,他忙停住步子,直接问道:“嫂子,狗子说昨儿田家来闹了?” “啊?”罗大嫂被公婆丈夫交代过,田家的事别告诉二弟。如今二弟问,她一时不知如何说了,只呐呐地张了张嘴。 见嫂子这样,罗丛柏还当事情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