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雷鸣。
他警惕的拔剑,又归鞘。
“阿尔伯特王子?”
“你就是塞巴斯蒂安?”
长大概像母亲多些,塞巴斯蒂安失望的想,几乎和他平视的身高让他也产生不了什么对晚辈的保护欲。
“正是在下。”
阿尔伯特平衡了一下气息,礼貌的指指房门“他在里面?”
“亲王刚刚睡下,有什么事明天再”“砰!”
门被暴力破坏,壁炉内的火苗都随之一荡,以利惊醒,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阿尔..伯特?”
“是我,父亲”阿尔伯特甩甩靴子上的木屑,表情被阴影掩埋,一会,朝他张开双臂。
见以利毫不犹豫的扑入儿子的怀抱,塞巴斯蒂安只好收起指责的眼神,狠狠捏了捏拳头,为他们带上门。
“现在,你是国王了”阿尔伯特不冷不热的说,以利察觉到儿子情绪不对,轻抚他饱经风霜的脸,眼中满是心疼。
“不,阿尔伯特,你才是国王。”
阿尔伯特静静注视他的动作,得不到回应,以利慢慢放下手。
“你在怪我太残忍?维利的事与我无关,医师都可以为我作证,然后...”他压低声音,凑到儿子耳边。
“在王都烧杀抢掠不是我的本意,塞巴斯蒂安不好控制,你明白吗?”
“儿子不能责怪父亲”阿尔伯特颤抖着推开以利,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亲眼见证他们是怎么欺辱你,你选择复仇,我能理解,甚至要说,克莱门特表兄妹败坏朝纲,死有余辜。”
火光在以利遮掩不住的白发上跳跃,皮肤紧贴他的筋脉,他才四十出头,瘦得像行将就木的老者。
听到儿子话,父亲愣了愣,语气带上了橘子核般的苦涩“是我的错,让你看到那些。这些年来你一定非常不安吧,我作为父亲,却无法守护在你身边。”
“但现在不一样了,阿尔伯特!维利死了!我们才是王位的正统继承人,不是马加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私生女,并且完全继承了维利的思想,如果让她上位,我们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我愿意将一切都让给你,包括王位,你还想要什么?说出来吧,父亲都会满足你。”
“任何东西?”阿尔伯特怔怔的重复。
以利再次对他张开双臂,比之前更广,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一切”
“相信父亲好么?”时过境迁,再吐出这个昵称以利居然有几分涩然:
“我的小兔子”
“我想知道温娜维尔为什么会死。”
阿尔伯特深吸一口气,差点,他就被打动了,这时一束月光漏过窗户打在他眼上,曾经也有个女孩的长发在他面前如月华般流淌。
“阿尔伯特——”以利捂嘴,深情的长叹“我知道...她照顾了你很多年,你很伤心,但现在最优秀的医师也无法根除瘟疫,他们...已经尽力了。”
“她不会去照顾国王,他们感情不和,你知道的。”阿尔伯特垂下眼帘,不让父亲那些小动作影响自己的判断。
以利揉了揉眉心,露出脆弱的神色“那就是从其他地方感染的,她只是个弱女子,我应该多关照她一点,对不起,阿尔伯特...我”
“我从小就失去了母亲”
“你把我带回王宫,很快,我又失去了祖母。”
“你以为我过得不快乐,其实温娜维尔对我很好,我也曾真心把她当作母亲,无论怎样,她是我们的亲人,不是么。”
说着,阿尔伯特从袖口抽出一封信,以利泪眼婆娑,看到那封信时眉毛一跳。
“温娜维尔怀孕了,王都动乱后,她的侍女嗅到时局不对,提前留下了这封信。”
他带着无法克制的愤怒与悲伤,没有展开信件,而是把它夹在指间。
“父亲,请不要对我说谎。”
“你怀疑我?”以利狠狠踢了地毯一脚。
“我根本不知道她怀孕,她是先王的遗孀,我们盟友的妹妹,我什么要杀她?”
“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不可能不知道!”阿尔伯特拼命晃动手上的证据。
“那些侍女骗我,侍卫骗我,连你也要骗我么?父亲,我曾真心把温娜维尔当作母亲!”阿尔伯特卑微的祈求他的理解“求你了,告诉我真相吧,你是否还记得你失去母亲的心情?!”
“拉碧丝才是你母亲!”以利青筋暴起“我才是你的父亲!不是维利,不是什么温娜维尔,维利每次当众羞辱我时,有想过我是他亲弟弟吗?温娜维尔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还感谢她?!”
“我把我最珍视的东西都让给你了,你却为了她质疑我?!”
“多荒谬啊!我唯一的儿子为了一封名不经传的信,就怀疑他的亲生父亲!”以利声嘶力竭的说完,委屈的把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