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咱们拿什么买粮食?”
费仲道,“这还不简单?咱们多铸一些钱币,有了这笔钱不就可以跟百姓买粮食了吗?”
尤浑溜了溜眼珠,抚掌奸笑,“真是好主意啊。老费,还是你脑子好使……不,还是你狡猾。”
“你狡猾,你全家都狡猾!”高觉笨拙地模仿着费仲尤浑互相贬低的样子,干巴巴地将他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下来。姬发和姜子牙听得眉角只抽,旁边的罗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高觉,你只消向二公子和姜先生禀报朝歌方面的军情即可,至于那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完全可以省略。”
高觉不好意思低了低眉,高明不服气出言反驳,“高觉说的哪里算是细枝末节呢?费仲尤浑在糟蹋百姓方面从来都是行家里手,高觉打探他二人的消息也是盼望二公子能想办法救救那些受苦的百姓啊。”
罗刹无语闷声,姬发忍不住一声叹息,“费仲尤浑的敛财手段只会让朝歌的市场更加混乱,可恨我现在还无力惩治他们。”
姜子牙温言抚慰姬发,“伐商不是一蹴而就的,路要一步一步走,二公子莫要心急。再说了,我们现在也未必就不能把费仲尤浑怎样。”
姬发眉峰一耸,下意识地瞥了罗刹一眼。姜子牙笑得深沉,表情一贯地淡然,“二公子只需思考如何攻下汜水关就好,其他的事情便交给子牙处理吧。”
“那此事就有劳岳父筹谋了。”姬发向姜子牙作了一揖,转头请求高明高觉,“可否麻烦两位帮我打探一下汜水关的动静?”
“这个容易。”高明并拢两指在眼前横抹而过,瞬间有两道强光自他的眼部猛力射出。姜子牙细眼打量姬发,趁他不察微动指尖往西岐传了道消息。敖丙提着胆子正自伏案小睡的姜伋,匍匐着身子恭声禀报,“公子,您父亲问您要费仲尤浑贪赃枉法的罪证。”
“费仲尤浑的罪证?”姜伋打了个哈欠,疑惑地向上挑了一下眉梢,“他们又作什么妖了?”
敖丙茫然地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不知,不过既然姜先生打算出手整治他们,于公于私,这都是一桩好事。”
姜伋勾勾嘴角,不以为意地靠上了凭几,“把费仲尤浑私吞摘星楼建造款的证据给我爹送过去,这项罪名斩不断他们的性命,但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喏。”敖丙直起身子,抬眼之时看见姜伋取案头上的卷宗忍不住出言劝说,“公子,您昨夜戍守西伯侯府整晚都没有合眼,今日就多睡些时辰,别理会这些政务了。”
“怎么能不理会呢?我得赶紧将这些政务处置妥当,还有地府呈上来的判词,君上等着看呢。”姜伋蹙着眉尖提笔,冷不丁地低声发问,“少……氐氏这几日的胎相还好吗?”
敖丙愣了愣神儿,随即莞尔,“氐氏的双腿出现了浮肿,身子日渐蠢笨连累行动也不如平时爽利了。”
“是吗?”姜伋的眼神倏然飘忽,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鲛儿怀季儿时他陪着爱妻漫步时的甜蜜恩爱而若有所思,“氐氏这胎是太微宫的岐伯在照看吗?”
“原本是,不过……”敖丙面色稍稍黯然,犹豫了片刻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氐氏说自己现在身份卑微,不配有医官伺候,所以婉拒了昊天上帝的好意。”
“岂有此理!”姜伋竖起眼睛骤然暴怒,垒在桌案上的卷宗噼里啪啦摔落在地,“去把俞跗请来,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给氐氏诊脉!”
“奴才遵命。”敖丙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不消片刻俞跗便背着药箱出现鲛儿面前。姜伋阴沉着脸色森森地盯着系在鲛儿手腕上的天蚕丝线,厉声问道,“俞先生,依您看,氐氏的身子可有什么不妥么?”
俞跗收回诊脉用的丝线,起身向姜伋行了一礼,“氐氏双腿浮肿乃怀孕正常现象,可适当饮一些冬瓜排骨汤来缓解症状。臣再为氐氏开一副保胎方子,公子吩咐侍婢照方煎药就是。”
姜伋嗯了一声,肃颜托付,“我知按氐氏现在的身份是没资格请您看诊的,但医者父母心,氐氏怀季儿的时候就很辛苦,怀这胎之前又流过产,我实在是不放心,唯有指望您了。”
“惶恐之至。”俞跗躬了躬身子,微笑着回话,“承蒙公子信任,臣一定竭尽全力保氐氏母子平安。”
姜伋颔首致谢,客客气气地向俞跗挥了挥手。敖丙恭恭敬敬地把俞跗送了出去,姜伋甩袖离开,大踏步行至门口时猛地顿足回眸,“我请俞跗来给你看诊,完全是因为你腹中的孩子流着我姜家的血。你不要痴心妄想,以为我会像过去那般心疼你。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惹我心烦,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连妾侍的脸面都失去。”
敞开的房门怦地合上,姜伋苍白着脸色站在廊前吹着凉风。敖丙办好差事过来回话,姜伋木然点了点头,再开口时用的居然是连他自己都不曾产察觉严峻语调,“拨几个聪明伶俐的婢仆去伺候氐氏,绝不能让氐氏死在丞相府,更不能让她死在西岐。”
“公子的意思是……”敖丙闻言脊背生寒,两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