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儿惶恐匍匐,呜咽着表明心迹,“妾虽不才,但也万万不敢辜负了公子。”
“不敢辜负?”泰山府君气得哂笑,“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叫不敢辜负!你掌家出了纰漏,伋儿依家法处置你,你不静思己过也就罢了,居然假扮柔弱蛊惑夫主,这是一位贤惠的正妻该有的行为吗?在祠堂内晕倒,失礼于夫家列祖列宗,闹得马家上下鸡犬不宁,这是一位明理的主母能做出的事情吗?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敢辜负?”
“是妾糊涂了,妾知错。”鲛儿诚心诚意地叩首忏悔,一副弱不禁风的楚楚模样,“妾举止有失招致天道惩罚,令胎儿夭亡腹中,妾之罪不可恕。”
“什么?你小产了?”泰山府君奇怪地看着鲛儿,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你未有怀孕,如何小产?你是不是晕倒的时候磕到头啦?”
鲛儿震惊地仰头,不敢相信地攥上了泰山府君的垂地袍袖,“君上,妾只是晕倒,不是流产?”
泰山府君吁了口气,虽有不耐,但还是面露不悦地嗯了一声,“你没有小产。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真的遭此重创,本君怎会反对伋儿过来陪伴你,又怎会训斥于你?”
鲛儿下意识地抚上小腹,的确没有之前流产时的疼痛之感。她粲然地绽开眼角,然笑容不过一瞬却又显露出枯萎之相。泰山府君没兴致去出揣摩鲛儿的心思,他不过是被姜淑祥的威逼利诱所打动,为了成全姜伋才不甚情愿地走了这一趟。撇头咳嗽了一声,泰山府君复又诫饬了一番,拂衣而去。鲛儿行礼恭送后礼毕起身,定定地望向近榻。枫红鲜艳夺目,正灼灼地盛放在白玉瓶中,照得寂寂的床帏温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