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姐我们去后面商场新开的咖啡店吧，我看公众号有推那家上新，什么生巧巴旦木拿铁！想试试！”

只要是咖啡林予安倒都无所谓：“那你带路。”

童柠抬头挺胸：“我请客！”

童年话音落下电梯刚好停在了一楼，轿厢门打开，入耳却是一阵分辨不清内容但足够吵嚷的喧哗。

林予安听不真切却皱起了眉，想着办公楼的环境是越来越差了，一年那么多物业费也不知道交到哪儿去了：“到了，我们走吧。”

“什么事啊，这么多人？”

童柠甩着员工证的吊绳探头探脑往前张望，越往闸机方向走那激烈的争吵声就越明显。那声音什么年龄层的都有，青年中年的男声、上了年纪的大妈，吵嚷哭闹乱哄哄混成一团。

童柠忽然站定回头看了看林予安：“安安姐我好像知道是什么事了。”

“什么事？”林予安满脸疑惑，快步走到童柠身边。

隔着两排刷卡的闸机，林予安终于看清大厅的状况，几个身高力壮的保安一字排开人墙似的挡在闹事的人面前。而那群人却是什么样的都有，年纪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嚎，年纪轻些的正和保安进行推攘，口中也不知在咒骂些什么，总是不会是什么好词。

“我们就上去问问那个黄律师！她到底为什么要收这个黑心钱！”

“就是！那可是我们花了一辈子积蓄买的房子，我儿子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房子住不上还要还贷款，我们可怎么活啊！”

“别拦我们！黄凝出来！滚出来！”

“你们再往里面闯我可报警了啊！”

“你报啊！正好把黄凝一起叫出来，我们到公安局对峙，做人为什么丧良心！”

童柠显然是没见识过这种场面，向后退了两步躲到林予安身边：“安安姐你知道吗，黄律有好几天没来律所了，听说我爸说她接的那个地产公司的案子上礼拜一次开庭，但原告都是倾尽积蓄买房的人，纵使他们的代理律师和法官已经尽力安抚了，但是情绪还是特别激烈激烈，庭上法警都站了几个。”

“听说…也不用听说了。”童柠叹了口气，望向不远处乌泱泱一群人，“有些原告找不到地产公司就找到她头上去了，庭后追着黄律骂，还差点就跟她家去了。”

“我爸和陈律商量让她在家休息几天的，可是怎么这群人还跑律所来了？好吓人啊……”

“我也大概听明白了。”林予安深呼出口气，拉着童柠往边上站了站，“我刚入行的时候还想做刑辨呢，风险高收益也高，但是童律跟我说真正有名的刑辨律师都得配保镖，就我这个体格可能还不够被害人家属一拳的。没想到现在，民商事也让我见识到了。”

“律师和医生的经典选择，对方是杀人犯你就还是不救，对方是杀人犯你代理不代理。”童柠又探出脑袋忧心忡忡地望了一眼，“怎么就不明白呢，律师维护的也是合法权益，就算是找上门又怎么样，不仅对审判没有益处自己还得进局子。”

“一辈子的积蓄买了房子，满心期待地住进新房，最后楼烂尾了，不仅住不进去还要每个月还房贷，一时间情绪上头确实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得出来。”

“黄律女儿没多大啊，这要是……”

童柠话还没说完，也不知那群人里哪个眼尖的瞧见了躲在一旁的林予安和童柠，一边高声叫着一边往她们这边跑来：“你们是不是源生律所的！那个畜生黄凝在不在！”

“黄凝呢！让她下来啊！”

“敢收黑心钱不敢见我们吗！”

“快走。”林予安赶紧转身按了下行的按键，见正停着的电梯门打开，推着童柠赶紧钻进去。

“安安姐我们回去吗？”童柠被吓了一跳这时候缩着脖子，紧紧抓着林予安的衣袖。

林予安想了想，按下B3层车库的电梯键：“我们从车库绕出去，等会儿再回来。这个电梯显示楼层，他们知道源生在几楼，万一被他们看见，再盯上我们就麻烦了。”

“好好好，物业应该报警了吧，我们在外面多待一会！真的吓死我了！”

……

“别走啊你们！”

电梯门缓缓合上，终是将这混乱短暂地隔离在外，可谁都知道事情根本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