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刃(1 / 2)

这顿饭给童柠吃得是食不知味,想给朋友分享惊天八卦和誓死守护姐夫的承诺互相拉扯,对于一个憋不住秘密的人来说,真的是太过于痛苦了。

“你窝在这里当什么鹌鹑呢,去不去买咖啡?”

将外卖包装收拾去茶水间的林予安路过童柠身边时就见她这幅表情,一时觉得好笑便站在她工位挡板前敲了敲。

童柠神色稍有缓和,又像是猛得想起什么恹恹趴在桌上:“安安姐你帮我看看我爹在吗,下个月法考就报名了,他现在看我看得死紧,恨不得把我和书栓一起。”

林予安搭着挡板往走廊那头的独立办公室望了望:“今天童律好像不在,放心午休时间我们就下楼溜达一圈,摸会鱼。”

原本还趴着的童柠猛得弹了起来,伸手指向前台的方向:“走着!”

穿上外套,再走过永远充斥的颓靡的办公区,直到刷了卡等电梯那会儿,林予安才反应过来童柠的纠结源于何处。

也是她和程之诲之间,又或是程之诲本人早已不像当初那般简单。现在他身后是经纪公司,是大批量的粉丝,也是即将转化为客观所得的预期收益,即使双方都不想隐瞒这段婚姻,可要公开也得衡量再三。

这还只是童柠,要是换做其他人……

林予安深深叹了口气,也不是她不信童柠,但是古往今来就一个秘密一传十十传百的可能,显然还是远远高于守口如瓶来的可能。以防万一她一会儿得给程之诲发个消息,让他早做准备吧,毕竟公关成本好像也算在违约赔偿里的。

不过童柠这个姑娘虽然脑子里装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林予安所见众人也就林夕从能跟她比之一二,但人情世故这方面还是远胜林夕从不少。

从两人踏出律所大门她就再没提过程之诲,转而讲到她一次又一次跌进坑里的法考。这是事情林予安自然清楚,春天一到就得准备着报名,再过了夏天整整两个的倦怠期就是主观题考试了。

法考的主观题考试简直宛如大型付费抽奖现场,哪怕是现在的林予安都没把握对着电脑上那么多单选、多选、不定项百分百过线。

得承认这考试是有赌的成分,不过也不多。

“我都愁啊,第三次考了,我要是今年还不过该怎么办啊!”童柠耸了耸肩对着电梯里的液晶显示器做了个苦脸。

“怎么回事啊你,还没去征兵报名呢先打退堂鼓了?”林予安也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毕竟在现在所有找不到工作的法学生眼里,童柠从出生开始就是行业顶配。

律所高级合伙人的父亲,哪怕没有那么系统地学习过法律,只要通过法考依旧有成为执业律师的可能,要人脉有人脉要案源有案源,偏偏她就是卡在最开始的一步,法律职业资格考试。这让任何人看,都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感觉。

“我也不是第一次打退堂鼓了,就是没本事反抗我爸吧。”也不用林予安说童柠自己是相当清楚。

“我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梦想,别人问我长大以后想做什么,我就说想到处旅游吃好吃的。那时候年纪小还好,上了学以后家里人提得最多的就是女承父业,让我跟我爸一样当个律师。”

“可我是真的对法律不感兴趣,而且当律师太忙了。我爸事业有成之前一年到头我除了长假我都没怎么见过他。”

“我最大的愿望能混个五险一金,当一只没有脑子的米虫!”

林予安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人生规划有些似曾相识:“其实我之前给林夕从也是这么规划的。”

“可他现在这么火不就证明走自己选的路也很好啊,我就不行,我没这个勇气也没这个魄力。毕业两年吧,看着同学在事业上都有起色了,而我还窝在我爸的律所准备法考,就越来越担心失败了。”

童柠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依旧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抱歉啊安安姐,给你传递负面情绪了。”

“这有什么的。”林予安忍不住上手拍了拍童柠耷拉着的肩,“有些事不好和父母说,也不好同龄人说,你愿意跟我分享是我的荣幸。不过……”

“不过我得跟你分享一下林夕从,这家伙现在看着还挺风光的,其实两三个月前被他妈发现不务正业搞什么乐队的时候,大年夜直接被赶出家门。我也不知道到现在他有没有和他妈联系,但眼下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童柠不管你要不要反抗你爸,但万事都很公平,你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管你怎么焦虑,这条亘古不变,也没什么捷径。”林予安顿了顿,想到对方不是自己那个脸皮比墙皮还厚的弟弟,好歹还往回找补了些,“林夕从说我是打击式教育,你就随便听听,本来是叫你出来放松的,不能再听一通说教。”

“安安姐你放心我分得清好赖,才不像林夕从。”也不知童柠和林夕从这俩人仅有的几次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每次提到他童柠都是一副冤家路窄的表情。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