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改变不了骨子里那份天生的情痴么?”她竟然以为慕凯是在说笑。
慕凯急了:“我就算是只有一半的滨族血统,我也知道感情这东西骗不了自己!就比如我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一直就很喜欢!”
北歆猫下身,自然而然避开他的手:“我知道。可是,我从来只是把你当做朋友,或者现在来说是个知己。”
她顾影自怜,轻轻为自己戴上那枚久违的耳饰,直起腰来:“我从来没想过要找什么代替品,谁也不可能取代了他。”水中的女子不复少年时的容貌,那张脸冷艳极了,只有眼睛还依稀是自己记忆中镜中的模样,只是那眼睛里的光彩与多年前早已经判若两人。我不想爱上别人,别人也不要来招惹我,就让我这样孤独终老吧,是我应得的。
慕凯却不管不顾,冷笑:“你看不见自己的心,就把别人的心也当成了空气了么?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视而不见竟然是真的……义父说你心里有一段怎么也割舍不下的感情……诚然,他待你极好,诚然,你们倾心而恋,那又如何!你要是现在还不敢面对自己,就没资格说自己还爱他!滨族人爱便爱了,哪里要许多理由!倒是你们,你们总有千万个借口。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就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谁还管那么多将来!这就是海澈的心情!你懂么!他就快要死了,这可是林飒亲口对北程说的,你难道就不想去见他一面!你明知道他就在前面,明知道倪佳虎视眈眈,明知道你刚刚伤了他的心腹好友他得有多伤心难过,你却只会在这里自怜自艾!大小姐,北歆,倪明!你将他置于何处?将你自己置于何处?将我置于何处?”
他冷冷的看过来:“这副皮相再美丽,再虚伪,终是已经成了你现在的模样,他没说什么就一眼认出了你,难道还不够?非要他死了你才后悔?那你这十年来,日日夜夜又所为何来?有胆子就站在他面前,向他宣告你回来了!你是倪明!你有什么好怕!”他冷笑:“若是爱他,懂他,何忍!”他一步步紧逼过来:“你光是重新戴上这副耳饰又能如何?假想自己回到当年么?你就是拿出那一管紫箫又如何?你以为你还是当年么?他没有变,变了的是你啊!”
北歆本来已经握住的紫箫颓然落地。
慕凯说的没错,那些个理由统统是她在逃避,她不敢面对如今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
慕凯却不给她任何反驳或是逃避的机会:“有些话我一直想说已经很久了。既然你在心里是这样想的我,我便直接说出来反而对大家都好!我,”他拍拍自己的胸膛:“我是个男人,我也会嫉妒,我也会憎恨,嫉妒憎恨那个夺走了我心上人的心的人!可是,我首先是个男人,海澈也一样。所以我们是滨族血脉也好,不是也罢,我们不过就只是喜欢上了你,爱上了你,想和你在一起,这种心情又有什么错?你拒人千里之外也好,你愿意相思相亲也好也是你的自由。可是,我不允许你贬低你自己!你变了又怎么样?你曾经逃避过又如何?趋利避害,人之常情。海澈若是怨你,他首先要怨自己不曾保护好当年的你,要怨就怨他自己!他如果因为藏青的事怨你,首先也是应该也怨他自己,谁叫他不提前向对方说明白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叫藏青一时托大,害了他自己!他们都是十分熟悉你的人又怎么样?我也是十分熟悉你的人!这十年,我和你日日相对,我追随你鞍前马后,我待你一片真心可表日月,我对你是倾心爱之,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是这样的你,是眼前的这个你!我想,换做海澈,他也一样会爱你,因为我虽然不认得以前的你,我却知道现在的你冷面热心,看似无情却有情,各种面具都掩盖不了你的本性。大小姐,你何苦要自欺欺人,看低了如今的自己?十年前是你,十年后难道就不是你?人再怎么改变,终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最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我喜欢你,一直一直,从来没怀疑过我的心。我就是爱上你了,不过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他苦笑:“我却怕你说拒绝,怕的要命。”
北歆整个人被他打击得愣怔。
她自为北歆以来,以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的表面功夫,整个海因斯坦许多的人厌弃了她,可是只有三个人,一直一直在看着她的心:索格,慕凯,杨瑁。
与若寒叔叔叔不同,他们眼睛里看到的是北歆,那个北歆真的那么可爱?
她捡起紫箫,掩饰的笑了一下:“一下子说这么多,好吵。”
慕凯看着她的神情和动作,嘴角微不可察的向上轻挑。他知道她的这些小动作,她动摇了。
我喜欢上的那个女孩儿,坚强刚烈,耿直又冷酷,却带着点点天真。是的,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她,为她任何痛苦我也甘之若饴。
北歆怎么知道他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她被慕凯一席话说的心神不宁,又想到海澈与倪佳也许会比自己先遇到就更显焦虑。
她知道倪佳对海澈的那份心思,也知道海澈绝对不会相就与她,所以一定要赶在他们相遇前阻止。以前的她是没有这个能力,现在的她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