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是吧,以后我也用不着再去接近你们了吧?嗯,这样排斥闪避着我?对了,这才应该是你一向的态度。对呀,没什么好难过的,是不是。那我也无所谓了。就当刚才是我走了神,你也走了神,大家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好了。”北程却看见她本来笑着的嘴角冰冻,又浮起那邪邪的,泠然凛厉的可以杀人的光。浅紫色邪邪的笑容,里面还带了点什么。慕凯看见那是一抹忧伤,无奈至极点的忧狎,那是北歆为他人付出一切,自己却一无所有时黯然的悲哀。但她的哀伤常隐藏在风一般变幻莫测的表情下,很少有人会去注意它。慕凯想:“我要让她开开心心的,让她像在海澈身边那样的开心才行。”
北程咬唇,知道自己无意间的神情再次刺伤了她。她看向慕凯,道:“那么,慕凯呢?也要离开么?”
慕凯心里苦笑,他自从知道自己是索格与径若雅的孩子之后,一直心绪不宁,在自己的心情没有理清之前,离开是当前最好的选择。只是这份心事北歆不知道罢了。
他道:“不是的,我只是目前不想回去。我,现在想跟着大小姐到处走走。等我想明白了些事情,我自然回去面对义父。何况,我还有一件事情一定要去做,否则回去也是没用。”他想,不管怎么样,浴水之泉我尚未到手,怎么有理由在此刻回去义父身边。一想到索格的身体状况不佳,慕凯心里就格外的纠结。明知道他身边离不开人,我却舍下他来到这里,我若是乖乖留在域内,便不会知道我是他的孩子的这个事实,我宁可我从来没有遇见过那个老妪,从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我却已经知道了。
白震道:“可是御主身边少不了你。”他在海因斯坦待的太久,习惯上的称呼一时也改变不了,尽管自己心里也觉得别扭非常,但,仍然是唤了索格做御主。
慕凯轻咳一声掩饰道:“有陶泽在。我和陶泽当年同在义父膝下,义父待我们恩重如山,陶泽一定会比我更孝敬他老人家,毕竟他离开的有够久了,回去住一段时间也不算什么。有他在,万事无忧。”他想起整日嬉皮笑脸的那位竹马,脸上带出些许笑容。
想到那个陶泽,白震也不禁动容。谁人能想到,那个人竟然曾经与慕凯一同在那人膝下,竟然是慕凯的同门师兄弟,竟然与索格有那么样的紧密关系。那个人现在就在风魔城中,以他的能力的确足够暂代慕凯。
而慕凯,
他不由望向这个自己在海因斯坦最谈得来的私交好友。
慕凯的反常行为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知道北歆是倪明之外的一些事情,因为那个人的脸上的表情是从前所没有的凝重和纠结。
这个人虽然一直恋慕着北歆,但是于公于私一向分得极清楚。而且他心中十分的重视和敬重他的义父,也是他的恩师,所以他绝对不会做任何妄顾索格心意的事情,虽然并不是就是在说他愚忠,因为这个人是最不可能背叛索格的人,但是现在,白震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改变着,但是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他疑惑着,却不便再开口询问。因为他现在的立场已经与昔日不同,面对北程时还好些,面对北歆和慕凯时,总是心里有一团火勃然欲发。
他压下了心中所想。反正他在意的,与要在意的都不是慕凯和北歆。那两个人状态再差总能照顾他们自己。他需要在意的是自己家殿下和自己的心上人。
这世上许多事情都不是表面看到那样,所以是非对错只是一个人的。这句御主伯伯曾经说过的话,现在他才能够理解明白。可惜,这时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少年。殿下的身边何人相随都可,唯独自己再不能够。
他这样想着,冷不丁听到北歆说:“你要是想回到他身边去,恐怕也不能够。不如带同了北程乖乖回去海因斯坦的好。”
他猛的抬头,看到北歆冷然扬起的下颌。刚才的话语就好像并不是从她口中说出一样。身侧,是和自己一样表情的北程。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倪明大小姐,总是在不该精明不该清楚的时候如同一只小野兽一样的直觉直白,大约殿下他就是喜欢交欣赏她的这一份纯真,纯彻而真挚,所以待她十年如一,倾心相爱。她这样别扭又不肯掩饰的小性子,其实何尝改变?
他看向北程,似是对自己又似对北程,或者是对北歆的承诺,他道:“你且放心。”
他看到北歆的后颈微不可察的稍偏了一下,像个没事人一样挥了挥手,便径直离去。
他再看向慕凯,那个一向意气风发的男子,难得的有几分颓色,但是仍旧目光清明如水,连犹豫都没有便尾随而去。
只有北程怔然而立,浑没发现自己身处的气场已经变了好几个。
这女孩子,永远这般的无知无觉,深深的沉溺在她自己的世界里,这样于她,这么多年,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白震第一次有了自我检讨的念头。
可是,正如北歆所言,他无法回去海澈的身边,而知道了真相的北程也不